慕少艾再将剑尖逼进三分,剑身贯穿上肢后扎入岩石,似有若无的摩擦声如惊雷崩摧,他装作充耳不闻,整个人晃了晃,单膝跪在石座之前。
青丝白发相依一刹,一触即分。
横冲的剑气呼啸来去割断每处经络,破损功体压不住的无尽毒性轰然爆发,南宫神翳右手痉挛不止,犹钳着首座的腕部,未肯轻放。
慕少艾果断将之掰离,南宫神翳本能地收拢了一下,又自嘲地将抖战的五指握成拳状。
“劝你我止步回头,才是真正的……折辱……如此听来,我真该……多谢你的手下留情。”
难怪慕少艾在他面前从来演得完美无缺,原来……恨与煎熬俱付一剑中,留他一具……千疮百孔支离骨。
可临近此刻——万千世界寂灭,他竟然还能看见他。
竟然只能看见他。
萍生……
恨。
恨不得生啖其肉、吞其筋骨;恨不得身死为灰,也要绕其左右,夙夜不休!
恨!
死亡委实是这世界上最无苦楚、最易解脱之刑罚。逝者或有憾恨,皆归黄土,后人痴言不能入坟冢;生者有知有觉,易生忧怖、罹八苦,未必幸于死者。
那你就长长久久地活,春秋积序,经此肆刑!
认、萍、生……
慕少艾!
剑身深插入石,无法拔出,慕少艾也无此心情留这把沾染毒血的刑具。舍命救他的人以黛色染黑的发丝业已干枯如草,毒素遍及形骸已然回天乏术,他不敢碰,也不能碰:“你还有什么话,一口气说完吧。”
“有啊,我要你——”
“——看着……我……死!”
“我会,否则没法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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