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就更加羞涩了,郁嘉木抱住祈南:“我们结婚嘛,好不好?祈南。都由我来做就好,不会累的,你只要换上礼服,站在现场,说‘我愿意’就好了。”
祈南“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还说他是老不正经,但每次郁嘉木问他婚礼要用什么花,祈南的每个字里都透露着高兴,他亲手设计了喜帖,亲手刻了婚章,亲笔写得邀请人——祈南现在也是画家圈的泰山北斗,光是这价值就令人咂舌了。
他们没去酒店,也没去教堂,就在小南直街的老房子里办婚礼。
祈南和郁嘉木说要办婚礼,祈南那一群学生都来了,他们现在也各个都在美术界小有成就,帮着布置婚礼,两个老头子都贼有钱,也不准备带进坟墓里,照郁嘉木的想法,怎么盛大怎么来,这样不计成本,自然也不可能布置得不漂亮,连婚礼用的桌子都是专门再去订做的,每张都是八仙桌,边沿有并蒂莲花的镂空雕刻,瓷具也是专门设计烧制的,绘制是连理枝、比翼鸟。
因为要好好准备,紧赶慢赶的,也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筹备。
婚礼那天,郁教授反倒不安起来,年轻的时候不做,现在都老了,穿着礼服也不太好看。
祈老师被学生带走做造型,郁教授已经穿好了西装礼服,花都戴上了,他的学生们陪着他等在大堂,却突然仿佛真的是个年轻的新郎官般,忐忑起来,一听到开门声,郁嘉木马上站了起来。
门被推开,光涌出来,好多人簇拥着祈南,祈南穿着白色的西装,被身边的人哄的有点脸红,他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只是本来应该是全黑的,现在却变成全白了,祈南回过头,一眼望见了郁嘉木,明明周身那多人那么多喧阗,祈南的眼眸却只温柔地凝望着他,仿佛别人都不屑一顾,眸中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那一瞬间,时间好似倒流回几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温柔可爱的祈南的身影仿佛浮现在眼前,让郁嘉木眼底泛起泪意。祈南是为了他,特地染了白头发啊。别人都是染黑,祈南却是染成白的。
郁嘉木走过去,拉起祈南的手,由衷地说:“祈南,你真好看。”
祈南的耳根都红了:“都是老头子了。”
郁嘉木都不管旁边还有那么多人了,不害臊地说:“那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老头子啊。”
祈南看看他,不好意思地说:“你……你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老头子。”
孩子们拥着他们到礼堂。
他们请了一位美术界的老人,过几年就一百岁了——没办法,他们已经很老了,比他们辈分大年纪大的老人家可不好请。
这位老爷爷身子骨还健朗,口齿还算清楚,为他们宣誓祝词:
“嘉礼终成,良缘遂缔。
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永结鸾俦,共盟鸳碟。”
他们对拜三下,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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