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都不需要什么百年好合的祝福,因为他们已经算是白头偕老了。
郁嘉木满心甜蜜,忍不住,在祈南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祈南脸便红透了,轻声说:“孩子们都在看呢。”
他的话只有郁嘉木听清,因为其他人都在鼓掌,祝福他们。郁嘉木不要脸地笑笑,把他搂在怀里,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好开心,祈南。”
祈南回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闷声说:“我也好开心。”
谁会不想要祝福呢?他也想要让他们的爱情可以堂堂正正的被所有人理解被所有人祝福啊。
两位老师都有一大帮徒子徒孙,一边全是和画笔画纸打交道的文艺工作者,一边全是和试管烧瓶打交道的科学研究员,本来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遇见,因为祈南和郁嘉木的婚礼坐到一桌,竟然成了好几对,后来结婚还找老师来证婚。
可毕竟岁月不饶人,祈南八十五岁以后就开始慢慢地不记事了,等到了九十岁,确诊了老年痴呆,有时记得,有时不记得。
郁嘉木照顾他,头几年还能背祈南出去散步,后来他也背不动了。
郁嘉木是八十岁那年走的,无病无痛,就是老了。
祈瑨每天都会来看叔爷爷,问祈南:“郁爷爷呢?”
祈南老糊涂了,说:“他还在睡觉呢,好懒的。”
祈瑨去卧室一看,人已经走了。
大家都不明白祈南是不是真的明白郁嘉木死了,假如是明白的话,他怎么还以为郁嘉木还活着似的,吃饭还多摆一副碗筷的,假如不明白,他又为什么会在郁嘉木走后真的头发全白了。
孩子们想把祈南接去照顾,祈南死活不肯,待在这里,所以孩子们只好轮流来照顾他。
过了一个月,刚办完郁嘉木的葬礼不久,有一天。
祈南突然闹着要穿几件衣服,非穿不可。
“这衣服又不合身。”
“……好像是郁教授生前的衣服。”
祈南穿着太大了,袖子和裤脚都得叠好几下。
“我要去晒太阳。”祈南说。
大家扶他走出去,给他摆出藤椅来,就放在那株鸳鸯凤冠的侧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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