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枝撇了嘴,仍是揪着他不放,“什么姐姐亲姐姐么,你……”
她忽地顿住不说了,因看见他的眼眶边泛起了浅淡的红,而那双与往日里一样平静的眼睛里,也盛了一些她无法理解的阴影。
她的心里一紧,却噘了嘴,赌气般地把手上的东西摘下来扔回原处,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小暑过去,一样样收起那几件首饰,仍旧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他回过头看着老常,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还该怎么样和他解释。
老常却什么都没问,像那个时候救他收留他,却从来没问过一声他的来历一样,自顾自背着手慢慢地步到门口,回头没事人般地道,“小子,收拾完了,就回来做事吧。”
冬去春来,彻底回暖前,总有几场下不停的雨。
初春的雨水慵懒地碎在屋檐瓦砾间,这样的下午辰光总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闷气。
小暑坐在角落里修一根表带,老常坐在店堂前面,拆卸着一只西洋钟的钟壳。
小枝坐在小板凳上,拿了一把剪子,用一摞废纸专心致志地剪窗花。
各人都有各自的事情做,屋子里很静,除了螺丝刀摩擦在金属上的声音便是剪子轻微的咔嚓声。
那个女人就是这时候过来的,只听“吱呀”一声,店堂的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埋头坐着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
她三十上下光景,相貌稀松平常,一手抱着只布袋,另一只手拎着把湿漉漉的伞,没有半分犹豫地走进来。
借了灯光才看清,她洗旧的豆绿色棉袍和刘海各被雨打湿了一半,她却顾不上去管,拢了伞,就抱着布袋走到老常面前,打开来,里面装着个方方正正的无线电。
老常瞥了一眼,淡淡问她一声,“要修”
女人微一点头,“声音时有时无,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老常看着那无线电,却不急着去拿,也只是微微点头,“搁着吧。过两天来拿。”
女人应了一声,又拿起伞,慢慢地出了门去。
老常仍不去拿那无线电,就任它这么搁在布袋里,照旧埋了头闷声不响地拆卸西洋钟的表壳。
女人来取无线电是在一个礼拜后。
那天,老常像早知道她要过来一样,早早就把那无线电用布袋装好了搁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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