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事,孩子气的事,早已经过去了那幺久,现在再拿出来说,的确是没什幺意思。
小暑也不再响,专心一口油条,一口豆浆地吃喝起来。
天光微亮,雾散去了一些,第一批食客陆续的过来了,闹闹哄哄地围在摊子前了。
幸娣一个人忙不过来,水生对小暑说了声,“我去忙了”,又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油锅前。
小暑吃完早点,站起来,把钱压在碗底,走到水生跟前,“我走了。再会。”
水生被主顾们团团围着,忙得不可开交,应了一声,想起什幺,又朝他大喊,“有时间你再过来,我们好好聊聊。”
小暑回过头,朝他挥挥手,笑着点点头,“好。”
晨雾渐渐散去,火红的太阳升了起来,天一点点亮了起来,是个晴好的冬日。
街边的咖啡厅里,有人坐在靠窗的地方喝咖啡。
小姑娘又挎着竹篮子,边走边卖起花儿来,十二月份,时令的花儿是腊梅。
北风在呼呼地刮,地上结了层薄薄的冰,小囡们穿得鼓鼓囊囊的,在太阳底下踩着冰滑来滑去,追逐嬉闹,偶尔有一个跌倒了,趴在地上哭个几声,被同伴们一招呼,又立即爬起来,再度投入到了游戏当中。
投降后的日本兵爬上爬下地在拆大街上的碉堡。
现在,被战争所毁坏的生活终于又逐步回归了本来面目。
小暑慢慢的走,到了苏州河边。
藻绿色的河面风平浪静,太阳光酥松地铺洒在上面,像一层银粉,几条大船静静地靠岸停泊着。
也有一些刚从早市回来的主妇挎着菜篮子走过,笑嘻嘻地在谈论今朝夜里要裹什幺馅的汤圆,烧些什幺小菜。
他的头有些发昏,好像这些景物都不大真实,只有停下脚步,靠在桥边的围栏上吸了支烟,才又继续走。
这样漫无目地的,就到了从前常家修表店所在的那一条街。
他循着记忆,又走到了常家门前。
修表铺的招牌早已经被取下,门也紧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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