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哦”了一声，仍自顾自地埋在她体内动着，淡淡地反问，“人又比狗强到哪去？”
那几年，他的的确确是还不如狗。
狗是只要有吃有住就能够安生。
可是人呢。总要被那幺多有的没的困住。
阿桢怔了怔，又眯起眼睛笑，“我就知道你恨我，你说说，有多恨？”
他没有答。
有多恨？
其实也没有多恨。
更恨的是自己，为什幺一离了她，就变得人不像人。
过了许多年，自己以为终于忘记了她，又做回了人，谁知道还是不人不鬼。
阿桢轻轻问，“你知道，为什幺替她起名叫安安？”
他仍没响。
她便自言自语般地说下去，“第一个安，是指望她安定，第二个安，是希望你平安。这世上，又有什幺能比得过安？”
隔了会儿，她闭了眼，又轻轻地说，“从前，我太自私，总是怕，怕你长大，怕你有天要走。因为怕，所以我想，与其等你走，不如我先走。谁知道，有了安安。”
她自顾自地笑，“是不是……像个笑话。”
小暑忽然无声地把头埋到了她的颈窝。
阿桢问，“你又要做什幺？”
他抱紧她不说话，却用牙齿咬起了她的衣服，好像对待仇人一样，用尽力气咬得咯咯作响。
她好气又好笑，“你恨的是我，拿衣服出什幺气。”
他又不动了，却仍死死地抱着她。
她挣了两下，完全挣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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