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老旧的书史,晏虚白也甚少遇见过。
见人将竹简收入封灵袋,再看着他缓缓起身,走到晏虚白身侧。他一手扶着受伤人的腰肢,一手把地上的破山拔出,塞回剑主人手中,“收好。”
晏虚白仰头看着身后男子,顿时心里安定许多,仿佛连正在流血的伤口都不怎么疼了。
“哥哥居然还是醒了。我原想等仙桃宴里复原以后,在唤醒你,好让你有个惊喜。”傅昙脸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只是觉得他瞳光骤亮,身体微微颤抖着,朝他二人走近了些。
傅归岚将怀里人护着,侧过身躯,与傅昙相对而立,“我早已与你说过百遍,世界上是根本不存在起死回生之术。如今你所做这些都是徒劳...”他说着这些,脸上丝毫没有往日和煦春风,倒如萧瑟北疆的烈风。
“不,是存在的。不然哥哥以为这些诡物是什么?他们就是我的试验品。”
晏虚白疑惑道:“试验品?”
“当然。”傅昙睁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无辜地朝傅归岚眨了眨,又道:“我曾在北疆一处罔境里发现个神奇的现象。罔境灵气充沛,若是灵物刚死之时便将其魂魄困住,再用充沛灵气滋养,那死物是可以复生的。”
“除此之外,还得谢谢叔父教了我困魂之术”说着,傅昙眼中含笑,望向了演武台上沉睡不醒的宗门后学,又言:“很快,仙桃宴里的族人们就会代替他们活着了。”
傅归岚脱口而出:“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们先前不是来过却月城,见过裴幼姝了吧?”傅昙反问道,眼中眸色一沉,“她就是我最成功的试验品。可惜啊,她与她那个儿子太过不听话,最后只好被我们的好叔父亲手毁去,不然我现在我还可以再拿出来给哥哥瞧瞧。”
“说道这里,我还得好好谢谢你父母。若不是你母亲留下罔境,我也不可能顿悟此法。不过,林夫人的罔境还是有些难破啊。”傅昙用手指向晏虚白手中的破山,又朝他挑了眉毛,“原来此剑找的是你。”
破境?
晏虚白想到当时进入破山罔境时,确实没有遇到邪祟幻象。他原本还以为是母亲…
“哥哥,你难道不想见父亲母亲吗?虽然他们□□可能不在了,可是只要魂魄灵识都有,那再找个□□承载又有何不可。”
“所以云宗的事情真的都是你做的?”听着傅昙轻描淡写地说着往事,脸上一丝愧疚之情都没有,晏虚白忆及当时云岫散魂前在他怀中所说的话,心底里一丝怒火蹿腾而出,未曾多想便越过傅归岚,冲上去一把扯住了傅昙的领口。
这张脸,和他心中日日念及的人一模一样,可是这副皮囊下究竟掩藏了什么样的心?
傅昙沉着声音,垂眸看着晏虚白,缓缓开口道:“叔父你还在看什么?还不替我把他赶走,我做到如今可都是为了您要的灵鬼。”
“怎么?还不动手吗?”傅昙回头,声音严厉,根本不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见裴哂思手中拿着长剑,可是却迟迟不肯动手,他顺着人的目光朝不远处的月门洞方向看去,笑出了声,“叔父此时此刻难道还想维系那副伪装吗?”
傅昙的声音极大,不要说演武台这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连月门洞那里的人群也是一夜。
“裴…裴宗主,您这是…”
通往城东的月门洞,此刻乌压压一片挤满了人。一个中南口音的人被人群挤了出来,来人个头矮小,眼角耷拉。这副长相的人,实在太有特点了。
“李宗主,你让让,不要挡在门口。我们还等着进去救人。”又有几个人推搡着往月门洞挤,李茗凭看着面前景象,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裴哂思脸上难看的表情总不会出卖人。
他立刻就回头对着涌来的修士们喊道:“诸位,都别再往里挤了,里面施了被傅归岚施了禁制,法器都用不了。”
“法器用不了,又不是灵气用不了。”一个朝气少年朝门洞里挤着,身后却背着把上等巨剑,剑身又镶满宝石,灵气充盈,瞧着就非同寻常。只是他的这身普通短打又似乎太不合身,袖口肩膀都不服帖,活脱脱就像被人抢了衣服,再找家仆借的衣衫似的。
少年踮起脚朝门洞里张望,又道:“我堂弟还在里面,让我进去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