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矫情;我对那个男人,至今仍然没有丝毫好感,除了厌恶和嫉妒,再没别的。
说不定哪天性起,会带个麻袋去堵他然后一通狠揍。
他要是死了就好了。天灾,人祸,什么都好。
然而他现在还好好活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挨针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多傻啊。
也许只是一时冲动。
也可能我确实是,太孤独了。
***
第二天下了一早上的雨,淅淅沥沥的,天色阴沉,令人困倦。
我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睡过头了,就算飞着去公司也是迟到,那么索性睡得更迟好了。
舒舒服服在被窝里躺着,一段段地做梦,中途屡次饿醒过来,但又安慰自己睡着了也就不饿了,于是继续努力沉睡过去。
梦里盘旋着的是争吵声,轰炸机一样让人耳膜嗡嗡作响,我手上抱着一个婴儿,嘈杂中只有角落里的我们俩是安静的,他不哭不闹,用乌黑的眼睛望着我,很乖巧。
只是抱着实在太轻了。
有人在拍门,我不敢去开,在梦里我也知道那来要债的。
他的黑眼珠动了一下,咿咿呀呀起来,漫无目的地重复,但是一直充满期待地看着我。幼儿学会的第一个发音应该都是「妈」,而他是「饿」。
饿,饿。
我把手指放进他嘴里,他口水滴答地含住,眼巴巴吮了起来。
拍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砰砰砰,像拍在我胸口一样。
我猛然惊醒,心脏砰砰乱跳,几乎从嘴里蹦出来,那声音却真的是有人在敲门。
大白天的这是在催命吗?
我擦了把额上的冷汗,摸索下床,趿着拖鞋去开门。
「叔,」门外的青年头发湿了几缕,眼睛黑漆漆的,一身凉意,「怎么把门反锁了?今天没来上班,打你电话也关机,是生病了吗?」
我还半梦半醒,反应迟钝,张嘴就说:「饿……」
「啊?」柯洛愣了愣,微笑道:「哦,我想你也该是还没吃饭,就买了菜,来给你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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