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半支烟拧灭在了地上,笑得很开心,拍拍他肮脏的脑袋:“哥以后不来这里了,我要走了,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啦。”
小乞丐问道:“你要去哪儿?”
海说道:“我要和我喜欢的人走了,他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说话间,一大波乞丐朝这边涌过来。
四五个乞丐和流浪汉把海围住,纷纷露出可怜相:“好心人,给点儿吧!”
海笑嘻嘻的,没嫌恶,也没恼怒,他心无杂念,出手阔绰,把身上所有钱都分给了他们,最后连几毛的硬币都没留下。
小乞丐目送他远去,此后果真再没有遇见过他。
这个冬天来得晚,却来势汹汹,持续很久,所幸他已经陆陆续续从这名大方的人手中得来了上万块钱,冬天不必再每天出来要饭。
…………
……
海湾在这个季节变得有些寂寥,岸边的深色礁石在狂潮的拍击下显得嶙峋而锋利。
一向冷清的海岸豪宅却在这些日子完全换了一副光景,宅内人手齐备,修理绿植的,打扫卫生的,洗菜做饭的,一派欣欣向荣。
客厅内多了一台三角钢琴,在无需旁人打扰的时候,佣人管家自发的都隐匿了,两人坐在钢琴前,乐律自跳跃的指尖流泻。
从简单滞涩的练习曲目,到需要技巧的二重奏,不可思议地在短暂的时光内竟已能够完整弹奏,虽然弹得并不算十分流畅。
一曲结束,海看向梁以庭的目光带着纯粹的惊讶与喜悦。
这目光好似一种甜蜜的毒药,能令人深陷且神迷。
冬季的阳光自窗外斜斜投入,两人沐在淡淡的金光中,举手投足皆染着光晕,音容美好仿若不属于人间。
这里一切都齐全,想看书整整一墙的书够他看,想吃饭满汉全席不用他亲自动手都自动送到他嘴边,偶尔想要活动筋骨也有足够的健身设备与场地,海几乎不用出门。
在他足不出户的日子里,梁以庭活成了个话本中被妖精迷了神窍不思早朝的封建君王,他哪儿都不去了,单是与他日夜厮守缠绵,如胶似漆的仿佛分开一刻就要干涸而死。
这期间,两人相处并不单单只是床上那些事,梁以庭寻名医找药材,他像是要给他续命,那断过的骨头,缀着伤口红痕苍白的一身皮肉,轻不可闻的呼吸……烟一样轻巧,他怕他轻易又要死,请了中医治他的手,如同求仙药般天上地下地派人找千年灵芝野山参,隔三差五给他炖汤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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