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温柔的声线,依然不能掩去眼中黯下的光。
金发的少年在他怀中轻轻哼着《诗人之恋》中歌曲的旋律,曲调与堪比极东之地的寒风交缠在一起。他瑟缩在老师怀中,米色的毛织围巾在他身后旋转飘舞,如路西法轻挥羽翅。冰封千里,纷飞的雪在舒曼眸中投射出清灵的光芒。
“自由,然而孤独。”望着万里雪飘,舒曼怅然地低语。
聪睿敏感如勃拉姆斯,立刻明白了这句话的深意。他眼睛一闪,惊讶瞬间而逝——
“不是的,老师。自由,然而快乐。”
他移开视线,脸上罕有地出现了绚烂的笑容,一如明丽的春光,猛然间便晴空万里。
“——快乐?”
“嗯。很快乐。”
“说得不错。“舒曼恍然大悟般看着眼前面色通红、故作淡定地望向一边的少年,由衷地笑了出来。
“我也很——快乐。”
看到舒曼的笑容,勃拉姆斯脚下一滑,又摔了个跟头。
“我再说一次,你这样会看不到美人的!”舒曼口头上抱怨着,却还是非常迅捷地把勃拉姆斯从雪里捞出来。
“需要看美人的时候,我会把眼镜戴上的,老师。”勃拉姆斯拍拍雪,慢吞吞地把眼镜戴上。
——可我从来没看你戴过眼镜啊。
舒曼忍住了这句话,却掩藏不了嘴角的笑意。显然他此刻的心情相当好:
“能来到rr(诸神的黄昏)的人,必须为世界做出贡献。您为这世界贡献了什么啊,勃拉姆斯博士?”
“我为这世界‘贡献’了不少美人,老师,”勃拉姆斯扯起唇角,回答得不紧不慢。“当我摘下眼镜,就会看到这世界到处是美人儿的景象。”
“给我住口,你这个老流氓!”舒曼想到自己的学生晚年满脸胡须、不修边幅的模样,大笑着使劲儿拍了他几下。勃拉姆斯以他独有的高亢音色痛叫几声,也跟着笑起来。
——自由,然而快乐。
一切都很顺利。
舒曼雷厉风行地把同居多年的好朋友门德尔松“赶”走,又迅雷不及掩耳地腾出来一个房间,抢着把勃拉姆斯可能会需要的物品统统安置入内。他脱下外套就开始擦玻璃,洗盘子,推桌椅,铺床,以及最重要的,摆好乐谱、咖啡和红酒,直看得站在门外的勃拉姆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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