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一串闪烁的磷光,惨白的死人骨头跌跌撞撞地尾随。
脑袋掉了下来,落到脚边,骨碌碌滚着。
影子干脆五指一张,干脆把头抓在手里了。
白锦汶屏住了呼吸,他竟然觉得熟悉,这些场景已经在他的恶梦里演示了太多回。
一个人的恐惧到达尽头,仿佛长期的恐惧都变成了等待。
在心里开出漆黑的花。
喉咙里本应该破出的凄厉尖叫,被什么堵在喉咙口,来回冲撞,阻塞了呼吸,死寂的心慌乱地跳动,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心脏蹦跳得快砸穿了胸腔。
终于来了吗?
白锦汶脑袋里的弦颤了颤,他仿佛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终於看到了屠刀。
他就知道自己要遭报应。
白锦汶一动不动,笔尖的墨渍一滴一滴掉落在纯白的纸张上,沁开一滩又一滩的无药可救。
(8鲜币)二十六,鬼夫
门被嘎吱推开。
白锦汶随着声响侧转脚步。
他这么紧张,根本没看见,外面,他日日盯着的园中,泥土翻动,从地下探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
首先进来的不是黑影子,而是一串拖拽在地上的长物。
白锦汶盯着。
他屏住了呼吸。
然后,看到一个肚子,肚子很大,像一个孕妇,肤色……有着泡久了的不正常的白。
肚子有破口,东西就从那里面挂出来,像一团黑乎乎的麻绳。
像注意到了白锦汶的目光。
黑影停住了脚步。他竟然用空出的一只手把一地拖过来的肠子都往他大肚子的破口里胡乱塞,收拾好了,不忘收了收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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