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的黑糊色污渍甩了一地。
这个怪物常人高,但是横向体积却是两倍,硕大得不行,连下面阴影处甩着的东西都大得可怕,这个狰狞的怪物是赤裸的,他现在继续朝白锦汶走过来。
白锦汶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的后腰死死顶着桌子,赤红的眼睛神经质地瞪圆了。
手指痉挛地捉着桌角。
“啪”,握不住的毛笔掉到了地上,划出另一道污渍。
水里久胀的活动浮尸举起手里的脑袋。
脑袋上头发像海藻,肮脏蓬乱。
但是,再蓬乱的头发都遮不住那一张丑陋的脸。
这是个幸运得没有在水里泡胀的死人头。他甚至会笑,会说话。
鬼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呢?
刀子横切的脸,还是被一把没打磨平整的锉刀横切的马脸,笑起来,阴!!透着寒气。
鬼脸咧开大嘴,长舌缩都缩不住。
白锦汶听见它对自己说:“少爷,我回来了。”
白锦汶尖叫。
尖叫声响在白锦汶脑袋里,但是没有穿破寂静院落的深黑色。
白锦汶终於记起来自己长了脚,可以跑。
他对鬼的认知实在太少了。
被翻红浪间,仿佛夫妻间斗嘴的别扭和矛盾……此时看来,轻若柳絮。真正的绝境,这才刚刚在他脚下铺开狩猎的陷阱。
白锦汶落荒而逃,他身后的黑影子困惑地转身,跟上来。
白锦汶一个不慎,直直摔下了石阶。
摔倒了他当日埋尸的罪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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