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一大清早,卫吟边收拾材料边哼着凄苦的歌谣,大有被地主压榨的劳苦人民大众的架势。
半个月啊,她整整半个月没有休假,跟着策划部连轴转,而且纯粹就是个打杂的,端茶递水扫地抹桌,晚上回去还得伺候小少爷的吃喝,卫吟从早到晚心里苦哈哈的流淌着宽面条泪。
工作吧,有苦难言,生活吧,一塌糊涂,这就是卫吟真实的写照啊!难怪她一大清早就喜儿在庄严肃穆俏无一人的会议室里狼嚎。
要赶在开会前把相关的文件资料摆放到每个人的位置,还要准备消暑避夏的饮品,人手一份康师傅酸梅汤,在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昨天卫吟自个儿私吞了两瓶,结果薄命的胃无福消受,今早直接拉肚子了,吃了两粒诺氟沙星,似乎也不管用。
至于她还有哼歌的精神完全是苦中作乐啊,卫吟在心里把自己歌颂了一把,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啊!是超现实的浪漫主义精神啊!
呕,胃被她恶心到了,一个劲的翻腾。
会议室没有卫生间,揉着肚子,卫吟朝酒店的公共卫生间撒丫子飞奔去。小偷跑路什么速度,她就什么速度。
可惜,卫吟的倒霉期遥遥无期的持续着,总之,当她看到女厕前面挂着黄色维修的牌子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人有三急啊啊啊!她无视牌子,扭动门把,然后,她绝望了——门居然锁了!
她“噔噔”地跑下一层,恨不得长个飞毛腿,可是,当她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同样的位置,她看到了同样的牌子,同样的锁。
老天,你玩我是不?卫吟心里呻吟着,刚好看见楼梯间有清扫人员,忙不迭地跑过去。
“阿姨,卫生间怎么锁了啊,两层都锁了。能给我开一下不?”疑问句说成祈使句的味道,因为她的心肝肺都在颤,强烈提醒着她:快憋不住了啊!
拖地的阿姨笑眯眯的说:“呀,闺女,你不知道啊,今天附近地铁站开工,市政停水,要两个小时哦,没水的。”
酒店居然也会停水?原来市政面前果真人人平等,于是,卫吟杯具了。
“阿姨,麻烦您給开下门吧,我急。”卫吟几乎带着哭腔了,闹肚子的滋味,大家都懂得。
清洁工阿姨不紧不慢的拖着地,“唉呦,我说闺女,没有水啊!”
卫吟满头黑线,心里有个怪兽在狂吠:“我拿口水冲还不行咩?”不过,这话始终还是没有厚脸皮的说出来。事实证明,能上大学的好孩子卫吟还是有点灵机一动的本事的,正应了那句“穷则思变”的古话,她每周都要在周末的时候給抠门的施清扬办理退房,周一的时候再重新入住,商务标间是有两张电子门匙的,她刚好拿的那张还没有交給前台。
标间是有厕所的,这个厕所是木有上锁的,标间的主人施b是还没有来的。
厕所,没有什么时候在卫吟眼中如此可爱重要的存在啊,她也不再和清洁工阿姨争执有水没水的话题,扭头又“噔噔”地蹿上了楼。
有对比才有真相,如厕完,按下按钮,“哗——”一声,水箱里仅有的库存消耗完。
卫吟心里那个舒坦,得意洋洋的忘记了压在她头顶的两座大山(施b和石少爷),翻身农奴把歌唱,对着镜子激情飞扬的吟诗一句:“飞流直下三千尺啊!”
她忘了她本命年衰神俯身的体质。
果然,乐极生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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