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梳跟在长姐身后,也将那本古籍递了过去。看着祝玖立马亮了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怀雪说祝妹妹喜欢读书,我就去初墨阁挑选了一本,希望还合妹妹的心意。”
祝玖笑意盈盈地说:“二位太客气了。我都很喜欢,多谢。”
这桌上坐了七人,沈云华寒暄几句后就转头和一位比较相熟的方姓小姐攀谈起来。林小姐是梳儿的好友,如今的样子明显是要为她引见。
她心中百味杂陈,但更多的还是对沈云梳的欣慰。她的小妹,值得最好的。
“云梳像怀雪一般唤我小名便是。”
沈云梳微微一笑:“好,那——阿玖?”
她今日穿了豆绿的襦裙,衬得肌肤越发娇嫩。头上插了一支玉蝴蝶纹步摇,比往日多了几分灵动俏皮。眼波流转之间,竟有股说不出的韵味。
林怀雪愣了一愣,抚掌而笑:“云梳这称呼比我好。那就这么定了,小玖。”
祝玖端起杯中果酒,闲适地抿了一口。“今个是我的生辰,你们倒拿我取笑起来了。”
“谁取笑谁?”杨可烟凑了过来,调皮地问。她年岁和祝玖相仿,脸上还是一团稚气。
祝玖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咽下口中最后一块糯米丸子,提议道:“我们不如玩些游戏吧。”
杨可烟立马忘了刚才的话题,“玖儿姐姐想玩什么?不是还要作诗吧?”
祝玖平日待在家中只是弹琴练字、读书下棋,这会儿本正是想提议作诗。然而被杨可烟这么一说,也有些为难。毕竟十一岁的女孩,大多喜欢找些乐子。
沈云华在这年纪最长,见两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思虑片刻便提议道:“击鼓传花是个好主意。不如叫我这丫鬟月婳拍手,大家拿块手绢来传;接到的人可作诗,也可讲个有趣的故事,或唱首小曲儿,各位看如何?”
几人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于是纷纷点头。
“辛苦月婳姐姐了。”
月婳连道不敢:“杨小姐太客气了。奴婢见到这热闹的场景,心里也是高兴的。”
杨可烟听了,笑得眯起了眼。
月婳闭上眼拍起了手,节奏不缓不徐。停下时,手帕刚好落在祝玖手中。
这时,祝瑛正好应酬完几位闺秀,向这边走来。
折茎聊可佩,入室自成芳;开花不竞节,含秀委微霜。
似乎是因为妹妹的生辰不想让她听到不好的传言,祝瑛并没着男装,而是穿了一身素淡的柳绿色齐胸襦裙,单螺髻旁插了支孔雀银步摇。略作打扮,却已胜过人间无数庸脂俗粉。
她走来席前,看到这一幕露出了浅淡的笑意。“诸位是在玩击鼓传花?今日是小妹的生辰,她第一个接到也是理所当然的。”
祝玖含笑瞪了她一眼,略作思索后道:“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席间众人除祝瑛外,或多或少都显出几分惊讶。祝玖还没到进学的年纪,府中又家规甚严并无诗作流出,乍一看到这首诗心中均是暗暗称奇,纷纷一叠声地夸赞。
沈云梳在心中暗暗感叹,传言果真不实。能养出这样一双姐妹的人家,怎会平庸?怕是藏拙守愚,静待时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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