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来,第一次在戌时入眠。程氏放她们三天假免了请安,沈云梳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梳洗后神清气爽地用起早膳。
提醒自己最是此时不可松懈,将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文章又默记几遍,直到午后才开始读些闲书。听风华院传来的消息,长姐似乎也是如此作息;只不过午睡后就开始练舞。
手捧一本杂记正看得入迷,清莲翩然施礼道:“姑娘,老爷请您到书房去。”
沈云梳一愣,轻声吩咐道:“给我更衣。”
自己这些天的表现确实打眼,父亲召见也属寻常。
浅蓝的襦裙,松花的软毛斗篷。碧绿的翡翠玉镯,青缎面的绣鞋。
“女儿给父亲请安。”
沈明义端详着自己的女儿。在府内,梳儿可以用“规矩”和“寻常”来形容:不比有些府中的庶女木讷,却一举一动都随着大流。
“梳儿,你这些天做的事为父听说了。”看出眼前人的不安,沈明义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做的很好。”
岳氏的身影已在他记忆中模糊,只记得是个温婉的女人。再看梳儿那双温和却暗藏坚定的眼睛,觉得她并不很像生母,性子反而随了自己八分。
“父亲。。。。。。”感受到手掌轻轻落于自己头顶,沈云梳吃惊得微微张开了嘴。
“嗯。”
沈云梳低下头掩住眼角的湿润。岳氏逝后,她也曾渴望过父亲的疼爱。然而后来沈云华的出现,弥补了一切——如今,她已不那么在乎了。
余下的唯有感激。
两人谈了一会儿,将十余年的心结解开。
“去你母亲那儿看看吧。”
“女儿正有此意。”沈云梳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清浣,你回院中将我前些日绣的那副富贵荣华捎上,我先行去舜英院。”
沈云梳不疾不徐地走着,正好与侍女一同来到院门口。
磨的平整的青石路被扫的干干净净,一丝冰雪融化的水痕都无。守门的冯婆子点头哈腰地前去通禀,熟悉的神态让她恍惚间看到当初与长姐一同来跟母亲求情的情景,和当时的忐忑心情。
不一会儿母亲身边的若蓉亲自迎了出来,将她领进去后又退了出去。沈云梳定睛一瞧才发现,屋内除了她只余程氏和钟蕊二人。
“云梳给母亲请安。前些日小池中凌波仙子早开,女儿看见便绣了一幅花样给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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