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小女轻松地住进了风华院。沈云华给她收拾了一间清雅的厢房,窗旁摆了独坐榻,远眺能望见十里梅林。
汪玲瑶却百般嫌弃,一会儿说精心雕琢的平台床太老气,一会儿说曲足案太矮。又言东厢房内没有杂书,太过无趣。最后沈云华只得没脾气地问道:“玲瑶,你想搬去哪儿?”
她得逞一般地笑了:“我想搬到你那儿。”
“一派胡言!”
沈云梳难得见到长姐动怒的样子。沈家长姐涨红了脸,与其说是愤慨不如说是羞恼。
她想,原来即使在两个女子之间,脸红也是正常的。
这样她就安心了。
当然,最终汪玲瑶仍然没有睡到正房。不过她依旧笑眯眯的,每天晨起给沈云梳授课,讲得十分认真仔细。还跟着她去两个铺子里看了,引导她提了几个小幅度整改的方案;随后自己未作评点,而是让店中的管事讲。这样一来,沈云梳不但能听到些经验实例,还能初步了解手下人的脾气性情。
沈云梳承认,她是个十分称职的先生。仿佛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道理,经她舌灿莲花地一讲,就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梳儿,你最近在学习理财?”
“是。”沈云梳恭谨地垂着头。
“可否问一句缘由?据为父所知,程氏并未苛待庶出子女,你出阁时也能有一份丰厚的嫁妆。你平日喜文,对这些没有多大兴趣。”
“父亲明鉴。”沈云梳扑通一声跪下,“母亲待我恩重如山,云梳断不会心生怨言。只是。。。。。。”
她便把之前的想法和对绮罗郡主的心思娓娓道来。
沈明义半晌无言。
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女儿:沈家祖宗保佑,一门四兄妹都是褎然举首之辈。
“你近来跟着汪先生,倒也学得伶牙俐齿了起来。”他似笑非笑地说,让人看不出真实想法。
要说沈明义少年时,也算个风流才子。一双稍显女气的细眉,下是多情桃花眼,高鼻梁薄嘴唇。十九岁中了二甲头名,也称传胪。然而混迹官场将近二十年,官威渐重,性子更是愈发老成世故。唯独在家人面前,仍有当年美男子的神韵风采。
“谢父亲夸赞。”沈云梳最终决定假作听不懂。
直到春分,东陵才会再次开课。按汪玲瑶自个儿的话说,她就“赖在沈家不走了”。
八百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君不见贵为中书侍郎的沈明义,一年的俸钱也不过六十余两。当然帐不能这么算,俸禄中还包含俸料职田等。只是如此这般,也能看出这些银钱在京城中置办一两间产业还是足够的。
衣食住行,最是挣钱。汪玲瑶带着沈云梳逛遍了京都的酒楼饭馆、外加胭脂铺成衣店;当然,她们没有忘记捎上沈云华。
程氏也乐意自家闺女多出去走动走动,所以三人的行动很是顺利。林怀雪和祝玖见她许久没来初墨阁,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便主动来找。又看她们整日“游玩”有趣,便也说要跟着“体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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