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知道一切。
我低下头,是了,他是严子非的朋友。
他们都是严子非的朋友。
不会有凭空而降的好运,我以为我已经离开了有他的世界,但事实是我一直被照顾着,无论我知或不知。
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该愤怒吗?可我只想哭。
车子在路边停下,我拉了一下车门,但它纹丝不动。
肖仍旧坐在驾驶座上,我听到他在我背后开口:“常欢,我没有恶意。”
我放弃开门,回过头与他对视。
我敬佩留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需要多么强大的神经。
我强迫自己平静地与他说话:“肖先生,我和严先生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顿了顿,又说:“我不该继续接受他的照顾,更何况还是通过你。”
他笑了笑:“你说得对,他来找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
我突然噤声,极度的矛盾令我唇舌发麻。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严子非的消息了,久到我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我想听他说下去,不停地说下去,说关于严子非的一切,就算是多一个字也是好的,但我又害怕。
我不该再看到他、再听到他,我不想知道他还在关心我、照顾我,
我也不该知道,这会令我前功尽弃,令我连最后一点儿假装的平静都彻底失去。
肖的声音在继续:“可他说你还是他的责任,他不能不管你,你听听,这是什么话?你们明明已经分开了。”
我低下头,捂住脸,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泪水。
他薄薄的嘴唇无情地摧毁了我最后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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