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点儿变化:“你哭了?别,我老婆会误会的。”
他真是收放自如,我要不是那么绝望,一定会捧场地笑一下。
“如果你是因为感动,不用了,我只是替他确定一下你好不好,你也不用感谢我,不算什么大事,顺手而已。”
我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眼泪和鼻涕已经让我狼狈到不能抬头。
肖咳了一声,递过纸巾:“擦一擦,你这样让路过的人看到不好。”
纸巾是连着整个盒子一起递过来的,我接住,他又道:“你可以继续兼职,你做得很好,物超所值,我的公司不请白工。”
我只是摇头。
肖叹了口气,他居然也会叹气。
“常欢,他不是不管你,他也是不得已。”
手里的纸巾已经湿得稀烂,我不能再听下去,他的话会杀死我。
我知道,错的只有我。
可能是我扭曲的面孔太过难看,永远微笑的肖都皱起了眉头。
“我送你回去吧。本来想让你见见他的,你这个样子,看来是不行了。”
见他?见谁?严子非吗?!
我惊惶起来:“不!”
肖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他这么说着,放开手刹,再次发动了车子。
车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雨,雨水在车窗上蜿蜒出无数透明的曲线,天地间一切都变得朦胧扭曲,我的泪眼透过重重雨雾望过去,看到路的另一边的医院大门。
是医院,肖把我带到了医院门口。
我下意识地抓住了方向盘,声音里满是惊恐:“为什么是医院?他在医院里吗?”
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用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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