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能说得太明,用【哈柏法】从空气中製造氨气的技术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战败后才传出来的,这时候我当然【不应该】知道。
「哗~~!」孙文讶异得张开大嘴喘气。
「呵呵,这些不过都是技术的枝微末节吧,要解决中国生产问题不能只靠这些…」我转头道:「泽膺兄请您解释一下吧!」
「要提高农业生产单靠技术是不够的,更重要是如何鼓励生产…」蔡泽膺道:「之前革命曾经提过【平均地权】,革命党却未说明要如何平均地权。」
「中国几千年来的老方法就是天下大乱一场,人都死光了,自然地权就平均了…」孙文叹道:「照马克思派的办法,主张解决社会问题要平民和生产家即农工专制,用革命手段来解决一切政治经济问题,这种是激烈派。但是说到用革命手段来解决经济问题,在欧洲还没有成功的经验。」
「是的,社会主义者提出过许多有关土地的看法,却没有告诉我们要如何把土地从地主手中取来,交到农民手中…」蔡泽膺道:「欧美国家的问题是社会进步后地主不劳而获得到庞大土地利益的问题。但在中国,照马克思说法,是劳动阶级不能掌握【生产工具】的问题。孙先生您曾经提过【平均地权】的观念,但平均地权是不够的,在中国更需要【耕者有其田】。」
「耕者有其田?」
「呵呵,这是渊翔主持的一个社会实验…」我笑道:「请森和兄等等再向孙先生详细解释解释吧……。」
参观完农业改良场,在蔡森和带领下我们陪同孙先生先参观了【土地改革训练班】、【农会干部训练班】、【农业信用合作社】几个单位,接着又转往工区参观尿素厂、轻油裂解厂、人造橡胶厂、聚丙烯厂、机械厂、铁工厂、拖拉机厂、肉品厂等生产单位。这些对这时代中国甚至亚洲来说,都是最新颖的工业建设,我们平日或许是已经看得很习惯,但对孙先生来说却是头一遭。各种生产设备与製造观念让他不时瞋目结舌。
沿途孙先生仔细聆听我们在土地改革上的做法并不时提出询问与意见。
过程中我比较了【掠夺式】土地改革与【恩赐式】土地改革各自的优劣点──掠夺式土地改革可以有效凝聚贫下中农对革命的忠诚度,确保革命果实,但不免大肆杀戮;恩赐式土地改革用购买的方式取得土地,对地主阶层的影响小但相对来说农民的感受也没那么深刻,另外的好处是可以透过手段将地主的资本集中到工商业──不过社会改革本来就没有标準答案,能符合社会情况、能达到目的就是最好的方法。
「所以萃亭的意思是先透过耕者有其田集中资本,再节制资本来促进民生主义发展?」孙先生问道。
「资本要节制,也要发达。在迈向小康社会的阶段,要透过大量公共建设投资来提高基础建设品质,就包括了交通、自来水、卫生、医疗、电力水力、住房以及大规模的钢铁、造船、造车、化学、国防等工业项目…」我回答道:「但中国本身的资本是不够的,要同时鼓励人民投入工商业生产,发展资本,不但要取代从外国进口的货物,防止财富外流,同时更要鼓励货物外销、鼓励外国投资,让外国的资本流进中国,加速中国的发展。」
「这做得到吗?」孙先生问道:「把中国的粮食、农产、物产外销到外国去,不就产生了吃不饱的问题?」
「所以要用体力,也要用智慧…」我说明道:「中国的人工低,所以哪些货物生产是在外国成本贵而中国成本低的,就要优先吸引到中国来;接下来就要靠智慧,发展教育、集中四万万人的智慧,用聪明才智去发明、创造,才能把外国人的钱赚到中国人口袋里。」
我接着道:「论语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但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先患寡】再【患不均】,每个人都一样赤贫中国就没机会了。先把资本发达起来,再于此过程中透过直接税、社会福利、社会保险等方式来解决【患不均】的问题。」
「嗯,萃亭你的意见非常有道理,萃亭你事情忙,可否请你口述给森和、绍山几位小兄弟,帮你整理起来?」孙先生道。
「我人微言轻,倒是如果孙先生不嫌弃的话,可以整理起来以您的名义发表」我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孙先生道。
「千万别这么说!」我道:「您是中国革命的领袖,这些意见由您来倡导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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