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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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弱者到强者,胜利总是从平手开始。

        然而,张鸿远却久久难以入睡。

        整个村庄沉静在熟睡之中了。村里的男女老少,不论是白天挨家挨户要饭的疯子五狗,还是呼五喝六的村革委主任,此时都沉浸在同一种幸福安详的享受中了。

        人,只有在睡眠中才能享受到公平、合理、平等的幸福哪。

        神奇、可怕的夜晚,将登云山粗大伟岸的身姿笼罩了,也将一道道山梁——那些为红土崖村多少代人抚摸着、搓揉着、相依相偎、生死相随的红色山梁也被笼罩了,夜色呀——神奇的巨掌,这大自然的巨掌就这么神妙地将千姿百态的世界消失了。夜色呀,为熟睡的人们创造了柔情密意的空间和时间,然而这只硕大无形的巨掌却痛苦地压在了失眠人张鸿远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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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鸿远与妻子吵过许多次架,可是以往吵过架后张鸿远从没感到象现在这么烦躁不安:思绪,如乱了头的麻,纷纷挤入他的脑海。

        张鸿远控制不了纷乱的思绪。他听着小儿子建猛那均匀而略显粗鲁的呼吸,回忆起了与弟弟志小的约定,进尔又回忆起了二儿子建诚和三儿子建刚的以及出生前后围绕着是否过继续给志小所引发的种种情景,接着又记起了与志小童年时代一起度过的难以忘怀的一些情景,继而由苦难的童年又跳到了现在,大儿子建忠的婚事以及建忠的病和为了治好建忠的病所花的钱,由钱又想到了现在给建忠办事所面临的困难。张鸿远自认为自己还算一个能干的人,一年挣的工分要比一般人多,而且他又特别善于省吃俭用,虽然刘瑞芬不善于粗粮细做而且又大手大脚,但基本上还没有重大损失浪费,可是为什么他张鸿远总是活得不潇洒,为什么总是为钱穷困呢?为什么总是让妻子刘瑞芬数落和不满呢?

        想到刘瑞芬的数落和不满,张鸿远心中不由地“噔”了一下,无形中自己击中了自己的隐痛——他不自主地想到,刘瑞芬是不是有了外心,悄悄背着他在外边……

        恼怒、羞辱、妒火,突然填满了张鸿远的胸膛,张鸿远觉得心如刀绞,万剑穿心。然而一阵痛苦的震颤之后,又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不存在的猜想,于是张鸿远仔细认真地分析了种种可能发生的条件和对象之后,心中渐渐平静下来。但是他总觉得,一种莫名的担心像无形而巨大的夜色的手掌笼罩着他,他说不清是无形的夜色给他带来了惊恐,还是自己内心深处的自我惶恐?他想看清内心深处和身外那个让他不安、令他担心的精灵,可是他办不到;他想安慰安慰自己,可是这边自我安慰刚刚接受,那边又不由地推翻了。人的斗争,自我斗争,最艰苦最损耗人的精力和元气哪。

        突然北院的街门一响,接着响起了堂弟——“闷颅“的叫喊声。

        “为——民——哎————”

        悠长嘹亮的吼声撕破了黑色的夜幕,闷颅叫五更了,上煤窑的人要出工了,天要明了。

        张鸿远猛然觉得疲困极了,于是他迷迷糊糊睡着了。bp;第五章:防儿女就像防贼的岳父,竟然对女婿施舍大方之举。

        刘顺德老汉突然走进了张鸿远家的大门。

        张鸿远没有想到岳丈会不请而至。张鸿远与刘瑞芬结婚十几年来,同住一村仅仅是一沟之隔,刘顺德不经女婿女儿的请驾,不会到女婿家,但是,这次却破例了。

        刘顺德一进街门就习惯性地咳嗽了一声。

        “咳呵——”

        那是一种沙哑但却响亮的咳声。那是刘顺德特有的咳声,也是村里人们十分熟悉的咳声,听到这种咳声,人们就会知道说话婆婆妈妈、走路沉沉缓缓、步履扭捏、喜好装作一副长者气味十足的刘顺德来了。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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