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和从夏一路走一路聊天,听他讲起今天的天意湖畔,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打扮奇怪的姑娘,模样清秀标致,可是昏迷不醒。被人救醒以后,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在哪,反而一开口就要找阿荒。
我对这些奇闻轶事一般不感兴趣,只是以为不过是一个流落异乡的可怜人。然而路过严生老爹家门口的时候,幽深高大宅院的门口,居然趴着一个单薄的女孩子。
从夏说:“就是她!”我们赶紧快步走上去。
手电筒的灯光并不强,我隐约照过去,看到的是一个灵秀却瘦削的背影。样式奇怪的风衣,披散的瀑布一样的长发,明明是怪力乱神的打扮,在她身上却没有什么违和感。我的心里,突然就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晃动晕眩,让我说不出来地欣喜并且慌乱。
感觉,那无助趴在地上的人儿,并不是什么可怜的流浪者,而是,无意间误入人间的天使。是的,是这个词,大学的时候老师讲过。
我快步上去,把她扶起来揽在怀里,叫:“姑娘!”入目的是一张雅致清丽的脸,并不浓艳更不是妖冶,而是那种——夏日荷花一样的清亮娴雅,然而这张秀致的小脸上,双目紧闭,睫毛甚长,脸颊上满是泪水。我的身子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她单薄瘦弱的身躯,简直冷的怕人,双手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连忙把外衣用一只手脱下来,裹在她身上,和从夏一起连声呼喊:“姑娘,姑娘。”
她晃晃悠悠醒来,睁开了眼睛,尽管是黑夜我却看到了一双清冽柔软如水的眸子。然而她只是恍惚看了我一眼,委屈地嗫嚅着“你害死我了……”
我心里一抽,看到她难过的样子说不出来地也难过起来。
那天晚上,我和从夏一起把她弄到了杨家,交给惜艾照管。然而这个女孩子一直高烧不醒,不停地喃喃说着胡话。再这样下去,人真的就不行了,于是我连夜找来了镇上的赵大夫。
好在虽然真的命悬一线,她的求生意志却很顽强,天亮的时候,经过我们几个人的努力,她的烧终于退了下来。
我看着她安静熟睡的面庞,忽然心里就软软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后来,我对她说,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解释的,比如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坚持从城回到天意镇,仿佛是一种命定的抉择,我无法逃避的宿命,我必须要完成的使命一样。这种强烈的宿命感,在遇见她的那一晚,格外强烈。
、顾松林番外2
后来,听惜艾说,她叫沫儿。
这是一个并不属于大众化的名字,同她后来表现出的明显不同一般的文学素养和行为举止一样。我猜她来自一个书香门第,或者名门望族,虽然在这个时候,的确也没有什么名门望族了。
第三天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去看她。从夏和惜艾说,这个姑娘很可爱,只是醒来了之后,其实和昏迷的时候一样,迷迷糊糊地招人疼。她失忆了,是这么说的,记不得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如同浮萍一样,挣扎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直到病倒在荒伯家门口。
心里忽然就很疼,想起那天晚上,她蜷缩在我怀里单薄纤弱的小身躯,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流离和颠簸,怎样的失落和心碎。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好带了一条烤好的孜然鱼,因为在她昏迷的那天晚上,口中一直喃喃叫着“孜然”。这大概是她无法忘怀的东西,也许是和她家乡的记忆相关联的东西。
真的是一个迷迷糊糊的女孩,似乎没有任何城府和心计,不同于这个年代这个年纪的姑娘过分的成熟和世故,眼神干净单纯,不染纤尘。换句话说,简直是粗枝大叶。
不过我还是有点惭愧,大概对于“孜然烤鱼”的推测,真的是错了。她脸上那种万花筒一样的表情,真的很好笑。
后来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注意她,身体好了以后,她经常会和惜艾去天意湖边散步。再后来,大部分时间是她一个人,呆呆地望着湖水和天空,只有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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