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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他小赌怡情,可陶迎也留意赢了的人及时收手,要去兑他的筹码,金额并不算小。况且那是实打实输给客人的,一进一出,他还是赔了。也有听闻,说他高兴了,也有输狠了的情况。人送外号,散财童子。

        所以他常赌,也常有人跟他赌,赌品极好,和气生财。

        陶迎跟着他,一连又看了几天,直到被人拦住。

        “陶少爷,我家少爷请您上去说话。”原来他这两天螳螂捕蝉,不知道黄雀在后。周子寄派人一直盯着他呢。大概比他提早一步盯腻了,就叫人把他喊醒了。那周子寄是不是知道他跟着,一直在他面前做戏?想了一想,陶迎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他还够不着周子寄专门演戏给他看。

        周子寄在上头喝茶听曲。见他来了,随便指了一个椅子给他坐。

        唱曲的姑娘眉目端秀,身段婀娜,很有一番抚媚风姿。但周子寄的心思却半点没在上头,反而像有点不耐烦地忍耐着。直到唱到了下一段,姑娘因为紧张,卡了半个音,直接被毫不怜香惜玉地赶了出去。

        “什么东西啊,仗着有几分姿色,连自己的本分也记不得了!”把茶杯搁在桌子上,周子寄终于把视线落在陶迎身上,欣赏着陶迎的惴惴不安。

        陶迎知道自己要受气,可来回盘算了一番,觉得这气受得也值。凭周子寄现在如何嚣张,他不过是一个赌徒罢了,对着未知的一个结局,有些根本戒断不了的赌性。陶迎不好赌,他知道自己手里的牌,也知道周子寄手里的牌,他不赌,他选择合作。等着周子寄把闷亏吃了,他再把剩下的陶知划拉到自己的盘子里。他观察过了,周子寄不好男风。甚至是厌恶的。做事追求极致,周子寄喜欢温柔如水的女人。柔到极点,柔到病态的那种。

        他还知道周子寄去过霖生湖,对陶知有了惊鸿一瞥。心里割舍不下,才会让人把自己带到近前。

        这番心思转了个全,他把心放在肚子里,也端起了茶,不管它涩不涩嘴,饮了一大口,赞叹道:“周少爷说的极是!”

        15.

        所谓陶知的新婚生活“蜜里调油”,也不全是。

        比如二夫人成婚三月,就开始盯起了陶知的肚子。

        一日二夫人走后,陶迁把陶知叫回房里,两人在床头肩并肩地靠着。

        “今天又去了哪里?脸都晒红了。”先顾左右而言其他,陶迁并不想给他任何的压力。捧着他带有阳光灼热的脸颊,赞叹着冬季少有的晌晴天。

        陶知知道陶迁是羡慕的,亲了亲陶迁的掌心,把脑袋歪在他的手上,“今天唱《长生殿》,旦角唱得没有陈唱得好,然后我就去看人投骰子了。没什么意思…给你带了这个回来!”

        亮出了藏在背后的糖画,一对龙凤呈祥。

        陶迁招招手,示意他把糖往前送,“刚好我才喝了药,嘴里苦…”

        陶知把糖挪过去,在陶迁张嘴之前突然献上一个吻,舌头舔着陶迁的牙龈,咂巴着他嘴里残存的药味,一吻毕,问得淘气:“现在甜了嚒?”

        陶迁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是少有的活泛,嘴里的笑都抿不住,漫到脸上去,喜气盈盈,“甜。”回答得短促,只因他还要笑着喘,笑得震动了胸腔,还要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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