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皝瞧了瞧窦芽菜砚台里所剩无几的墨汁和月月哪一张黑饼脸,心中大概也明白了两三分。只是,这群宫女,真当他六王爷是个聋子瞎子么,窦芽菜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宫女,用得着这么凄惨?窦芽菜,也着实吓了一跳,这……这怎么都跪起来了。
“罢了罢了,别让这劳什子的破事坏了大叔和姐姐的雅兴了,快起来快起来,继续画画吧。”
【3】
“窦芽菜,本王刚刚画得了一幅画像,过来瞧瞧,赶明儿,本王也给你画一幅。”刘皝牵着窦芽菜的手来到那桌案前,细细地赏起了画,云罗见了那交叉在一起的两只手,心中涌起一股酸味,但也硬生生地将它咽了下去。
“我也来看看。”云罗走过去,也观赏起自己的画像来,半晌便呵呵笑了起来,刘皝和窦芽菜同时转过头去看着她。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这副画中尽现了一种迷离、梦幻、病态、柔弱、动静交融的美丽和气质,六哥哥,你这画的,可真的是我么?”
“……呃,是……大概是的吧。咳……嗯……那……窦芽菜,你觉得本王的画技如何?”
“真话?”
“自然是真话。”
“直言?”
“直言便可。”
“不生气?”
“不生气。”
“好,六王爷,爱妃我觉着您这画呀,窗子没擦干净。”【此处本想用玻璃的,无奈古代没有此物啊】
“什么意思?”刘皝这丈二和尚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了,而云罗也是一脸的疑惑,这画画就画画,还哪里来的窗子?
“不仅仅是窗子……”窦芽菜将画拿起,示意刘皝将画举起来,“这门,也有灰尘啊。”
窦芽菜的故弄玄虚终于引来刘皝的反抗,因为两手举着话,抽不出手来,他便弯下腰去,一口咬住了窦芽菜的脸:
“你说是不说?”嘴里咬着一口豆芽还要说话。
“哎呀,好痛啊,还有口水,真臭!”
“你说不说,不说还咬!”
“说说说……”
两人颇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了,这边云罗看了,脸色煞白,手心出汗,浑身微微颤抖。
“眼睛好比人的两扇窗子,云罗郡主的这两扇窗很干净很透明,但大叔你画的那眼角用笔重了点,好似乎早上起来忘了擦眼屎,还有这脸,脸是一个人的门啊,云罗的姐姐的脸这么干净这么白这么美,你怎么画的好像还没洗脸似的没精神呢。你这画功,不行的很,把云罗姐姐的美貌都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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