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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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明月已经走远了。

        姚江河看着她的背影,顿时觉得受了侮辱,非常愤怒,大声道:“神经病!”

        他一直走到邮局门口心里在嘀咕:不是你问我是不是写的情书吗?不是你不相信我已经结婚了吗?我真心真意地给你说明情况,你有什么理由如此待我?即使你对我的情况不感兴趣,又凭什么朝着我发火呢?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神经质的女人。同时他想:我有没有妻子本来就不关你事,你又何必如此认真呢?

        明月与他的心态却大相径庭。一路上,她觉得姚江河欺侮了她。这个正接受高等教育的女研究生,自然知道她的这一想法是毫无依据的,可她无法抗拒这一想法的产生。回到寝室,她一头扎在被子上,呜呜地哭泣起来。哭了好一阵,她觉得已经困乏不堪了。便干脆脱了鞋袜,午饭也懒得吃,就钻进被子里去了。可她是无法入睡的,一双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枕边,放着一面小圆镜,明月拿起来,在被面上拭了拭茸茸的细尘,便举到脸的上方。她看到了一双水蜜桃一样红肿的双眼。我哭得这样伤心?为什么,为什么呢?

        她心灰意懒地将圆镜放回枕边,心想:难道天下的好男人都结婚了吗?

        这实在是让人沮丧。

        也许被子太厚——她还用的冬天的被子——明月觉得浑身燥热不安,便坐起身,将衣裤脱去,只留了网状的胸罩和紧绷绷却富有弹性的粉红色裤衩,重新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她太疲乏了,想好好地睡一觉。她觉得此时的情绪之所以低落到极点,恐怕与过于疲乏有关,只要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恐怕一切都会好的。然而,整个脑子昏昏沉沉,没有片刻的宁静。

        她无法进入梦乡。

        为了帮助自己入睡,她开始启用古老的方法:侧过身去,用右手的食指在床单上下不停地写着一、二、三、一、二、三……这一方法,是她进入高三下期的时候,由于过度紧张,常常失眠,班主任老师得知后教给她的。她忠实地按照老师教给的方法去做,结果相当奏效,兴奋的大脑在不断的简单重复当中趋于沉静。进了高校之后,遇到类似情况,她还是采用这种方法,几乎屡试不爽。

        可今天她失败了。

        她把“一、二、三”不断地重叠在床单上,可她却在不断地清醒。

        气愤愤地骂自己,仍无济于事。

        燥热再一次袭来。

        明月把大腿伸出被外,有一股微微的凉意悠然从大腿上流过,她感觉到了一种轻柔的被抚摸的快意。她干脆将手臂也放出来了,只将被子搭住了腹部和胸部,并将枕头垫高,圆睁着眼睛,想着她的心事。

        明月今年二十三岁了,若说怀春,二十三岁的姑娘已进入比较成熟的阶段了。可是,从严格的意义讲,她还没有过一次真正的恋爱。

        大学期间与何云长时间的接触,只不过是浪费了美好的花季。

        如果说,明月开始与何云的接触只是意气用事,后来,就纯粹是出于同情了。何云有一个不幸的家庭。考其祖籍,他老家本是上海,一百多年前,重庆只不过是沿长江和嘉陵江两岸分布着的几处村落,但是,越来越多的巨轮却要从此通过并时时作短暂的停留,因而,码头十分兴盛,而今商船云集人来攘往一派繁华景气的朝天门码头,那时候就有了雏型。大江两岸的人家,便纷纷奔去田园,做了码头上的搬运工人,一些在上海滩上无法混下去的渔民,也逃离故土,到这块具有可观前景的土地上谋生。

        (bp;何云的曾祖父和曾祖母就是那时候涌进来的。其时,他们不过二十岁。

        于是,何家便在此繁衍生息。

        到何云的父亲这一辈人,思想意识发生了较大的分歧。他父亲一共五兄弟,父亲是老四,本世纪四十年代初,重庆虽被擢升为首都,却日日受着日寇的空袭,黎民百姓几无宁日。有一天,当较场口的第六次警报解除之后,老大带着一大家族人钻出黑乎乎的防空洞,无限悲凄地说:“兄弟们,树挪死人挪活,这重庆是再也呆不下去了,我们走吧!我们本来就不是重庆人,这里也没有值得我们留恋的东西,而且时时面临着生命危险,何苦呢?你们别以为这里是首都就有安全感了,小日本那么厉害,政府拿他们根本就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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