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具有相当主见的人来说,最怕的是别人热情过度。这也是明月总免不了钟情于孤独男人的一个原因。她宁愿别人对她冷漠,也不要别人对她关心过份。夏兄的悲剧在于:关心明月不是出自一般的善良心态,而是出自爱情!这一点,明月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值得高兴的是,夏兄再不是没有主见的无能之辈了,他变得通达了,深刻了。短暂的还不能称作爱情的爱情,就能促使一个男人这样快走向成熟么?爱情的魔力竞如此巨大么?果真是这样,明月也就问心无愧了。
她不愿意把思绪过多地停留在夏兄的身上。事实上,在姚江河提起他之前,明月已基本上把他淡忘了。她定了定神,对站在那里的姚江河说:“我们之间……除了谈别人,当真就没有自己的话题么?”
看来,姚江河是走不了啦。他不明白明月的意思,复又坐在原地;“比如说……”“比如说我们共同追求的事业。”
这大大地提起了姚江河的兴致。
“在我高考的时候,以及读研究生的当初,是没有把先秦文学的研究作为我终身追求的事业的。”姚江河坦诚地说。
明月颇感吃惊:“那你为什么要考先秦文学?”
“改变命运!我所处的清溪河畔,虽然有青山,有竹林,还有大河两岸无边无际云团似的芦花,但是,毕竟太过偏远了,除了与古人对话,几乎找不到一个谈话的对手。”
“你打算把什么作为终身追求的事业?”
“在这之前,我心中没有终身追求的事业。这让你失望吧?”
明月在吃惊的同时,的确有些失望。
“我就像那个孤独的打猎人,在我的枪口下出现了猎物,就会有收获;否则,我就空手而返,毫无怨言。”
“那么……现在呢?”
“现在我大概跟你一样了。”
“跟我什么一样?”
“跟你的信仰一样。你一开始就是一个很有信仰的人,这正是你超出别人的地方。”
明月透过叶缝望了望纤尘不染的天空,舒了口长气说:“你太高估我了。”
“一点也没高估。如果你没有坚定的信仰,绝不会做出拉纤的壮举。”
“那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吧。”
“不,绝不是这样。念过几句书的人,总是溺于沉思,少于行动;然而,只有行动才能造就人的灵魂。”
明月骨子里潜藏着的那一种高尚的天性,被姚江河发掘出来了,摆在明月自己的面前。她仿佛显得自信起来,阴郁的脸色也开朗了许多。
“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呢?”明月看着橘树枝上一只好奇地观察着他们的鸟儿,喃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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