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夜半遇鬼一样,惊慌失措。
“你好,李经理,听说你最近很忙?”她以酸溜溜的语气对我说。
“……是的。你有事吗?”
公司里的人是知道我与她的关系,他们都很尊重我,很维护我。我躲起来的那几天,谭弦一来,他们众口一词,说我到外地出差去了。谭弦分明知道这是谎话,也没有办法。后来她学精了,不问他们,只躲在阴暗角落里等候。结果,终于将我捉拿归案。
这时,公司里的人都为我捏一把汗,紧张地看着我。
“我找你有事。”谭弦说,“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谈吧,我真的很忙。”
谭弦笑了笑说:
“有些话,两个人说起来很有情趣,要是当众说出来,就很不雅观了。”
公司里几个纯洁的小姐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江河,你看她那形象是多么文静,可把她惹火了,啥话也说得出来,啥事也干得出来。
她把我镇住了。我跟她一起上了楼。
门一关,她就找我要离婚手续。
我铁青着脸,不理她。
下面的话,我说起来是伤面子的,要不是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我是不会当着你说的——李新眉骨上的痣兀自跳动了几下。
姚江河只专心地听.不发一言,想鼓励李新说下去,又怕把别人的秘密听多了,以后李新后悔;想不叫他说.又觉得他的故事实在具有诱惑力,况且,人家找你彻夜长谈。就是要来倾诉的,你没有理由阻止他。
—一她狠狠地抽打着我的耳光,把我右边的脸打得火辣辣的,肿得老高。好象是怕这样有碍观瞻,又打我的左脸,直到两边对称为止。她的手看起来细小,打起人来像着火的鞭子抽打一样疼痛。
我没有阻挡,更没有还手,让她打。见我这副模样,她更来气了,揪注我的头发,把我这一颗不大的头像摇拨浪鼓一样胡乱扭动。我头皮发炸,带血丝的头发一撮撮地掉落地上。我还是没有还手。但是,我一个男人的自尊,全被她践踏得干干净净了。我是多么悲哀啊!
我哭了起来,不是疼哭的,而是在哭自己的尊严啊!
谭弦这才松了手,象累得不行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坐了一阵,谭弦站起来抱住了我的头,摸着我火辣火烧的脸,竟也悲伤起来了。她的手不停地在我脸上抚摸,特别温柔,特别多情。我后来在想:同是一双手,给人的感觉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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