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林瑜在这个官场之上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怪胎。
京中同时接到了林瑜的信件的常柯敏和林如海又通红着一双眼睛坐在了一起。
常柯敏抖擞着手,拎着这一回他没有马上烧毁的信纸,只差没有凑到林如海的脸上去,道:“什么叫做已经拿下了钓鱼台,还有这个,郡王爷深明大义,划给他东番北部大片土地,他想干什么啊!”郡王爷,什么郡王爷。东番的王爷还有哪一个,不就是国姓爷的儿子吗?这小子胆肥了啊,居然敢和那边混在一起。之前新糖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现在,好么!直接跑到人家的地头去了,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不成?
林如海无视了就快要贴到自己脸上的信纸,一拍淡定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内容差不多的来,放在常柯敏的眼前,道:“大约是觉得兴化府太小,不够他施展吧!”
他能说什么,木已成舟。再说,就算他劝诫,林瑜也不一定会听,这小子的主意一向大得很,事实也证明他们说不过他的。
常柯敏不顾形象地把林如海掏出来的信件扯过来看了一遍,事实证明这小子给两人说得还真是差不多的内容。除了开头收信人的名字,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气得他捞起袖子就着已经磨好的墨,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将那个小子骂了个狗血临头。
一边的林如海幽幽地吃了口茶,道:“骂他也不中用,那小子打定的主意,就没人拉得回来。”
常柯敏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老子乐意。”气得连这种粗俗地话都冒出来了。
发泄过后,他才在林如海面前重新坐定,上下打量了一下似乎不是很惊讶的林如海,道:“你倒是坐得住。”
“自他告诉我,他三岁的时候就撬了他父亲的棺材,亲手给他父亲验了一把尸之后,我就不觉得还有什么值得我惊讶的了。”林如海将当年他父亲枉死的那桩事情以及导致的后续给简单的说了下。
说实在的,当年林瑜和他谈虚君策,说要架空皇帝的权利,并对现今的满族皇族及勋贵进行全盘汉化的时候,都没有他第一次听到他给自己父亲验尸的时候惊吓。毕竟,之前的那桩事情林瑜有故意露给他一些征兆,他心里有数。而后面这一桩,完全就是猝不及防之下的冲击了。
“难怪他会有这样的心思。”常柯敏若有所思地道,林瑜的做法算是和他心中隐隐的目标不谋而合,只是比他这种只是在心中隐隐有着想法,但没有形成具体做法的更加清晰明了,并有可操作的余地。
都说天降异人必有异象,林瑜这孩子自幼遭受的经历,若是换了一个人,早就被族里那些狠毒之人弄得家财尽去,甚至连小命都保不住。就算有林如海又如何,那时候林如海身在京中,远水救不了近火。等这边反应过来,只怕连尸体都凉了。
偏偏,这小子一一走了过来。而那些欺辱过他的族人现在要么一蹶不振,要么干脆全家死绝。这手段可不是什么温良之人做得出来的,毕竟,当初京中扶棺回姑苏的人是帮着将她母亲下葬之后才回去的。若是那时候他就说了族人恶行,他自然可能被带上京,安全无虞。当然,做下人的自然也不能将林族中人怎么样,会逃脱罪名是肯定的。
如何会有后来一家人自相残杀葬身火海的这一份结局。
“好狠辣的手段。”他赞叹了一声,转而看向林如海,“幸好他没有和你说,否则,只怕那种人也不过落得一个被逐出宗族吧?”
林如海默默地押了一口茶,他是后来才想明白这里头的关节的,毕竟林瑜的手段很是干净利索,实在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当初于此相关的一个都没有留下来。而林族原本的族长也在经历了那一次的事情,卸下族长之位不久后就大病了一场去了。
而他本来也准备将手中早年往来的信件都烧毁,后来看看没什么忌讳的内容就留了下来。
数百年后,这些属性被林家人公布了出来,成为了研究林瑜早年生活的重要资料。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常柯敏摇头晃脑地感叹了一句,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迂腐的、一味讲究仁德的书生,听见这样的往事反而心情变好起来。
他打开地上炭盆的盖子,撸过案几上的几张信纸,包括他刚写的那一张,全都扔了进去。看着白色的纸张燃成了灰烬,这才重新盖上炉顶,道:“人人都想留京,偏偏他一门心思往外跑。不过,他想要不回京,倒也不是很难。”
靖承明制,考绩分四格、八法。所谓四格,即守、政、才、年。所谓八法,系指贪、酷、罢软无力、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力不及八者。
林瑜没有这样的担忧,无论哪一项,他都可以说是上上之才。但是有时候,官场之上,从来都并非单单只看这种书面上的内容,就能一路升迁的。
“就算是继续外任,也不能叫人知道是他自己迫不及待地留在外面。”林如海好歹也而做了十几年的官了,再怎么都不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更何况,林瑜现在可谓是步步小心,时时谨慎,就担心稍有不慎露出了什么马脚。他们几个做长辈的、又是这种要命事情上的同盟,怎么也不能拖后腿,唯有他们在京中替他稳住了,他在前方才好放心无虞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正是这般。”常柯敏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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