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她脑部没显示出任何异常,变成这样,或许跟她做过催眠,受到外部和精神的双重刺激造成的,不能肯定。谷致绯是特殊病例。建议多去她熟悉的地方和留有深刻记忆的地方走走,多见见对她重要的人。
汤仰故想到的第一个去处便是大,而大又是他第一个绝对否定的地方。
那里没有夜勋。
“我们可能要去医院。”
汤仰故的脑袋磕在写着“你靠近我,爱就远了;你远离我,爱就近了”的小草保护木牌上。这不打紧,要紧的是他的小指,肿得老高。
“嗯,看来我和医院很投缘。”
“我们打车回去吧,你不能再开车了。”
“没关系。我还有九只手指能活动,离残废很远。”
谷致绯注意过汤仰故开车,他开得不快,规规矩矩的,开车时抿紧嘴唇,一脸凝重,眼睛盯着前方,很少左顾右看。但是他开车的姿势并不紧张僵硬,方向盘在他手里拥有了生命。
“你先坐一下。”
汤仰故看着谷致绯去了不远处的便利店,出来时手里多了几支老冰棍。
她低着头匆匆回来,每抬头看汤仰故一眼,脚步就加快一些,走着走着,近似于小跑起来。
喜欢看她竭力靠近自己,无论是哪一种方式。
汤仰故眨了一下眼睛,竭力按捺住涌起的情感。
最近神经纤维敏感得要命,仅仅是看着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都觉得幸福来得不可思议。
曾经,她就睡在他身侧,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他搂着她的腰,完全霸占的姿势,汤仰故觉得谷致绯离他很远。
而现在,他们心平气和地说着话,她不再对他服帖服软,汤仰故感觉他们的距离近多了。
她心里没有他,却也没有别人。
心近了,才是真的近。否则肢体再近,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
福来弯腰在汤仰故面前。砰——
空气爆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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