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日后的光阴绸缪出时间去与男人幽会,却被肆意的人妄自加上娼荡恶名。他们不知道这歌如烟的女子在深闺独寝的寒夜里湿了枕巾的那姗姗粉泪。在背叛、冷漠、孤独交织回转的悲绝之境里熬度的艰辛如同一把利刃锋刀,时时刻刻都在凌迟着她的骨血身灵。她就是一朵被风霜践踏的鸢尾。在无人问津的时日里把自己遗落成一株幽怜清素的植物。
总不忍提到朱淑真心里头的那个人,那个让她“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的男人。却又总不能说离了他。她想要留给别人的也就是她心头那尚存希望的一点光了。她那一杯清酒的柔暖能抵得了多久的寒?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希望那暖久一点,再久到她和他的下一次见面。至于她家里的这个男人,不提也罢。
朱淑真在自己荒诞的婚姻里唯一可以去完成的只有内心那一片依着记忆遗存下的暖苟延残喘的冀望。那是她支撑这一株脆弱生命得以生衍的最后的力量。她必须将它握在手里,寻找时机与希望私奔,与耻辱背离。
那么在它得以现世之前,她这大片大片独处的时间里,她唯有依着诗书依着身体里娟致的才情依着自己本身那一点羞涩的光来面对那浩浩荡荡的孤单。“独坐小窗无伴侣,可怜霜月向人圆。”吟《长宵》,苦情老。
霜月照人悄,迢迢夜未阑。
鸳帏梦展转,珠泪向谁弹。
朱淑真有一首写于冬日的叫做《围炉》的小诗。写得是除夕前后围炉把酒作诗赏景的情状。亲友围坐红炉对唱小词。趣味盎然,不隆重,但十分温情。这可能是一年当中,她少有的能内心些微欢愉的几日。但这欢愉里依然有散不去的冷清,凄凉,婉伤。
围座红炉唱小词,旋篘新酒赏新诗。
大家莫惜今宵醉,一别参差又几时。
她叹,这面前相聚的故人,不知今夕一别,又要参差几时方能再见。除夕是大节日。在中国的传统文化当中是举足轻重的。所以,朱淑真也难免对之有倾付重于常时的感情,也便有了更多的期待。即便那一些期待看过去单薄并且脆弱。就除夕题,朱淑真海作下过《除日》、《除夜》等小诗。
爆竹声中腊已残,酴酥酒暖烛花寒。
朦胧晓色笼春色,便觉风光不一般。
这首小诗题为《除日》。爆竹一声除旧,桃符万户更新。她所见的场面是热闹的,喧嚣的,也是繁暖的。日头里全是喜庆。朦胧晓色是预兆,她也知道这春光盛景定有卓尔的姿色。但是,这一些在朱淑真的眼里是不单纯的,意义复杂的。它意味着短暂,意味着更久长的冷厉。任那酴酥酒暖,闺中也是腊残烛花寒。这是她的除夜。
穷冬欲去尚徘徊,独坐频斟守岁杯。
一夜腊寒随漏尽,十分春色破朝来。
桃符自写新翻句,玉律谁吹定等灰。
且是作诗人未老,换年添岁莫相催。
朱淑真作的《除夜》诗有两首。这是第一首。这一首大约是在她嫁作人妇独守空闺的时期里所作。表达出的感情是哀怨的。万家团聚,她却独自守岁。自斟自饮,以借酒消愁。冬将逝,春将至。人们写春联,争将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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