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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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香消

        玉体金钗一样娇。背灯初解绣裙腰。衾寒枕冷夜香消。

        深院重关春寂寂,落花和雨夜迢迢。恨情和梦更无聊。

        ——《浣溪沙?春夜》

        [存疑篇目]

        此词一说是唐朝诗人韩偓所作。韩偓,是唐代文人。字致尧,号玉山樵人,京兆万年人。相传他十岁即可吟诗作赋。龙纪元年始登进士第,先后任佐河中节度使幕府、左拾遗、左谏议大夫。但后来因为忤触权臣朱温,被贬为濮州司马,但韩偓并未受命,他弃官南下。后来朝廷曾经两次诏命还朝复职,但韩偓都没有受命。留世一卷明汲古阁刻本《韩内翰别集》和《香奁集》有元刊三卷本和汲古阁一卷本。

        韩偓诗作里被认为最有价值的是他的感时诗。它们几乎是以编年史的方式再现了唐王朝由衰而亡的图景。韩偓喜用近体尤其是七律的形式写时事,将纪事与述怀相结合,用典工切,沉郁顿挫。亦善于将感慨苍凉的意境寓于清丽芊绵的词章。悲而能婉,柔中带刚。

        但因他的作品“多写上层政治变乱,触及民生疾苦者较少。而艺术上缺乏杜甫沉雄阔大的笔力和李商隐精深微妙的构思,有时不免流于平浅纤弱。”我个人还是偏爱他的写景抒情诗,情意真切,素言素语当中内心如水的意念便逶迤而出。比如这首七律《惜花》。

        皱白离情高处切,腻红愁态静中深。

        眼随片片沿流去,恨满枝枝被雨淋。

        总得苔遮犹慰意,若教泥污更伤心。

        临轩一盏悲春酒,明日池塘是绿阴。

        “皱白”、“腻红”是指代一白一红两朵花。层次感十分鲜明。高墙上的白花形容将近枯萎,零落在即,离情切深。而低处的红粉光容尚新,却一样望穿了惨然结局,沉寂中愁态转深。韩偓不写落花写残花,却忧悒更甚。

        沿着流水落花望出去,只恨新红嫩绿风雨里催打成败柳残花。一个男人幽柔至此怕是心中苦情无限。宁被青苔掩埋,也不甘被污泥浊染。而当下,他也只有临轩凭吊,对酒浇愁,遥想明日残红去尽,池塘里绿茵沉沉的清爽。

        男人写花写得如此细微入神,总是要有原因。不比女子惜花慨叹,处处都可触到情意。所以,近人吴辏嫡馐缀珎断Щā钒翟1巴龉蕖保恢攀俗约旱纳硎阑潮В蘅梢伞2谎曰。词切囊庾悦鳌祷剐荨?br/

        纵然韩偓这首《惜花》细腻至此,但还是比不过女子天性里的皱腻流深。那深闺里情思细微之处的哀伤也不是一个男人可以拿捏得如此准确的。此一处,将这首《浣溪沙?春夜》沿着朱淑真的创作路数来读或许更加流畅一些。反复细读朱淑真的《断肠词》,析透到最后,情怀都是相似的。但就是这一种感情让朱淑真这一生都抑郁不明缱绻回转。

        这个女子大半生的光阴都耗费在了方寸深闺的婉凉的独白里。对影自怜的事情周而复始地进行。写朱淑真的这漫长过程里,偶尔会生出类似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但是这么想,并不是全对的。

        彼时非此时,旧时女子毕竟是要低贱于男人一等的。福祸生死都系在了男人身上。朱淑真的幸不在他处,不幸却都是这个男人所给。但她到底始终向着自己内心那一条轨迹缓缓地走。她在等。等一个时机做彻底告别。告别那个男人以及他带给自己的悲哀。只是她等得久了些。

        而这一些孤独都是她必须要经历的事情。

        毕竟是女子,她已经足够勇敢。我知道。

        如这首《浣溪沙?春夜》,朱淑真在她的断肠词中重复地表达深闺寂寞的情绪。她的孤独是因所嫁非偶、随宦东西造成。但这并不只意味着她与旧爱异地,她亦因此与亲人长久分离。于是,在这一处提及朱淑真与父母的感情是必要的。

        读朱淑真的断肠词,读朱淑真忧悒的一生,会轻易地将这女子的爱情悲剧的责任归咎到她的父母身上,于是亦容易产生她与父母感情恶劣的联想。但这是错误的。因事实是,朱淑真与父母的感情笃深。这在她的断肠诗里很容易找到线索,足以佐证这一点。

        朱淑真在大量的断肠诗里表达了自己出嫁之后对父母的思念,对故家的怀想。并且言辞恳切,令人感动。感情是不能掺假的。至于因“父母失审”酿酒的这一段不幸婚姻,朱淑真初嫁时双亲的初衷也绝不会是恶的。所谓“失审”也是一次意料之外的婚姻事故。但看过去却也仿佛是因缘注定的。

        扁舟欲发意何如?回望争关万里余。

        谁识此情断肠处,白云遥外有亲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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