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 4)

+A -A

        “……你在教训我?”

        “徒儿不敢!”多么理直气壮的声音。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无风生情的眸向徒儿微微一勾,低低喃叹,有些嗔责,有些无奈,却绝无冷漠和压厉。

        这人,随和得过分了些……印楚苌如此想着,突听身后有响动声,侧首一看,原来是梅千赋的轿子。两名轿夫足音轻淡,转眼便越过他们。他低头端详泥面上的足印,很浅,比他们寻常走路踩下的脚印还要浅上三分,而轿后侍卫的脚印根本看不到。试想,两名轿夫抬一顶大轿,轿内还坐了人,却只在泥上印出两道浅不可察的脚印,其轻功已是上乘。小小轿夫尚且如此,锦迷楼的其他人更加不可小觑……

        “大哥,快点快点!”印麟儿手圈喇叭在前方催促。

        印楚苌丢开一刹那的担忧,广袖迎风,背落烟霞,舒胸一笑,“何必那么匆忙。四弟,小妹,难得远到庐山,为兄……”

        他们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印家兄妹对望一眼,齐声大叫:“大哥!”

        “为兄只是想说,这天丰美景令人不得不感慨,垂云五老颠,庐峰近空颜……”

        “不要赋了啦!”印麟儿悲哀地吸吸鼻子,与印峤心有灵犀般,一起扯了印楚苌下山。

        他们的大哥,登高必赋,逢物必咏。看到有人射下一只红雁,他作《朱雁赋》,路过河边,瞧见有人钓起一尾白鱼,他作《白鳞赋》,爬山他作《秋风赋》,游湖他作《赋》……赋来赋去,赋得他成了人人口中相传的印府“才子”,而他们——水深火热啊。

        被两人打断诗兴,印楚苌并不生气,一边走一边摇头道:“四弟,你知道太君这次为什么让我看着你?”不等印峤回答,他自己先答了,“因为太君知道,你的脾气又直又冲,不知道拐弯,如果只放你一人出来,一定会得罪不少医家前辈。”

        印峤瞥了小妹一眼,背着印楚苌做鬼脸,吐槽不落大哥后,“那大哥,你知道太君为什么让我和你一起来?”根本没打算让印楚苌应答,他重重一叹,“因为太君知道,你那登高必赋、一赋就忘形的毛病一定会耽误行程!”

        “……”

        翁昙下山后,与扫农、扫麦投宿山下小镇内的莲花客栈。小镇四通八达,游商、墨客络绎不绝。

        两天后,天色未明。凌晨时分,天空突然雷声大作,浓云卷阵,将一抹初曦掩得密密实实。春雷声音很大,就如除夕之夜的鞭炮响在耳边,惊醒了不少镇民。既然被“雷”醒,忙于生计的人们便早早起了身,开铺的开铺,放摊的放摊,忙忙碌碌,描绘着他们的一日之计。毕竟,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对于不需要忙碌的人,通常是一头盖上薄被,继续梦周公。这其中,也有人纯粹被雷声吵醒后睡不着,披衣而起,洗漱停当,让有心人瞧见了,便被冠以“勤早”的好名头。

        翁昙就是这么一个人。

        借着蒙蒙天色点燃小红炉,滚水,冲杯,沏茶,慢慢呼吸,令满腹尽是绿茶的芳香。袅袅茶香中,苍发公子灰衣半系,端着一盏白瓷裂纹老翁垂钓杯,杯中香茗六分,闲闲侧坐窗边,盯着檐下不知名的一点发呆。偶尔,低头饮一口茶水,舌尖在唇齿边沿徐徐摩挲,感味茶韵。不知盯了多久,他只觉得耳中听到的杂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

        “庸医!”

        真清晰!翁昙在心中默忖,回身看向一不敲门、二不问早就这么直接推门闯进来的闵友意。虽然不介意,他还是轻责:“你没手敲门吗?”

        “有啊。不过……”闵友间抬脚勾过圆凳,撩袍坐下,径自取了壶里的茶,一看色,二闻香,三……直接一大口喝下去,全无品茗的意思。茶水下肚后才又道:“到你这里需要敲门吗?”

        “……”翁昙保持沉默。也对,去他那边从来不用敲门,也没门可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荐本书
神医 第5章 (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