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昙接受了他的控诉。回到莲花客栈,来到印麟儿所在的客房前,他在门外站了许久,踌躇要不要敲门,突听客栈外响起一道歌声,不知是何方歌女,调以琵琶声声,在这入夜时分听来格外幽怨。房内“吱”的一响,似是有人推开窗了,然后,他听里面的人“唉唉”两声,念着:“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唉,隔江犹唱后、庭、花。”
唱歌而已,有到“不知亡国恨”的程度吗?他平静地盯着木门,慢慢抬起手,拳头捏了捏,考虑要不要敲下去。
他突然有点混乱。也许,可以说是一时的心浮气躁,虚语的腿,阿本的伤,要查的白衣蒙面人,待寻的药材,还有……闵友意的添乱。
“唉……”
他有叹气吗?困惑了一下,房内的走动声立即让他沉下心神。确定,他没有叹气。刚才的低叹应该是房内的印麟儿发出。
心神虽说静了下来,可眼前的门,是现在敲,还是明日敲?
指背向前一压,轻轻扣在门框上,却没有发出声音。徐徐收回手,准备用些力再敲下去的时候,门开了……如果门真的开了就好,可惜这只是他的假想。事实是他没再犹豫什么,直接扣门。“啪啪啪”的脚步声后,门被拉开,印麟儿的脸出现在他眼中,有点惊讶,有点惊喜,有点笑眯眯。他还不及开口说什么,她已经蹦跳着让开一步,请他进去。
恭敬不如从命,他缓步入内,开门见山道:“麟儿,闵友意送给你的那颗酸浆睡茄,可否卖给我?”
“好啊!”她应得也干脆,“不过,我不要银子,也不要金子。”
“……”
“昙不问我想要什么?”
“只要我出得起。”
她笑得乖乖的,从床头包裹里取出一只竹盒,正是他示意扫麦拿给她保存酸浆睡茄的。这种果实娇嫩且霸道,一旦离茎,便不可沾染人手,否则药效尽失。好在闵友意摘茄果时用了袖子,好在她接下茄果时用了手帕。至于黑猿摘下的那颗能否药到毒除,就看元佐命的造化了。
她将竹盒推到他前面,诚恳道:“给你。”
“麟儿想要什么?”
她抬起弧线俏皮的下巴,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小脸严肃无比,“我要你为我做五件事。”
他只动了动眸子,立即道:“好。”
得到肯定,她却皱起眉头,“昙,你怎么可以答应得这么快?你应该犹豫一下,考虑一下,至少,也要问问我让你做什么事嘛?”
“五件事。”他掀开竹盒,见紫色的茄果一如刚摘下来时那般圆润饱满,不由怡然一笑,“你没有强调是哪五件事,也没有说时间和地点,所以,我只要做我愿意做的五件事就可以了。”
印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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