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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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灰身影停下步子,头偏了一点,似要回头,又像要侧目,但也仅仅只是一动。肩上的发丝随风飘起,他没有应声,没有点头,牵着马缓缓走远。

        四月十二,白梅谷,翁昙如约而至。束装的侍者早已等在谷外,一见他的发色,不等报上姓名,立即躬身引他入内。

        春天的梅林一片绿意,梅花落尽不见春,没什么值得流连欣赏的地方。他踩着侍者的足印来到一座依山而建的小楼前,楼边有亭,亭内站着一人,负手遥望远远天际。

        侍者刚叫一声“楼主”,翁昙提气纵身,在那人身后落定。反正是梅千赋请他来的,他也懒得理会那些客套。梅千赋闻声回头,见他站在身后,注视良久,蓦地扬唇一笑,“等你好久。”

        “楼主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梅千赋走到桌边坐下,“昙若不嫌弃,坐下喝杯淡茶。”

        翁昙如约坐下,直视他。

        梅千赋倒好茶,颔首微笑,示意他尝尝。翁昙不动。亭内安静久久,久久后,终是梅千赋先一步打破沉静,“在我回答为什么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

        “是什么让你突然想问我‘为什么’?”

        翁昙抿抿唇,敛眼看了看茶烟袅袅,然后抬眸道:“你不该试我太液秋风掌。”见梅千赋怔怔盯着他,他心头默默一叹,再道:“这种武功在江湖上并不常见,就连知道的人也少。在庐山莲花客栈的时候,白衣蒙面人趁夜偷袭麟儿,其中一名被我击退后,脱口叫了一句,那一句正是我当时使用的掌法。那名白衣蒙面人的声音虽然很惊讶,但这也说明他们知道、或许是了解太液秋风掌。三天前,你告诉我太液秋风掌是锦迷楼独藏武学。那么,白衣蒙面人与锦迷楼一定有联系。”

        梅千赋摇头辩解:“也有可能是那人曾经见过家父,或者,见过我用这套掌法,所以才惊叫。”

        翁昙见他扮无知,眉心一拢,“当晚那名白衣蒙面人狼狈落败的眼神,我记得一清二楚。三天前,我用同样的武功逼出雨岩的狼狈,他的眼神,很熟悉。”

        似乎铁证如山,不容抵赖。听完,梅千赋怔了片刻,一时失笑摇头。原来……原来是他弄巧成拙,林间戏斗,他本想增进他们之间的了解,却不料……

        “是。是我。”玉质清音铿然落地,梅千赋全无悔态。翁昙静静等他下文,不料他转道:“昙,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对天起誓,绝不隐瞒,只是,可否请你别再叫我楼主,我……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

        翁昙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盯盯盯……摆明了你不说我就不开口。

        梅千赋被他瞪得俊脸微红,掩袖咳了咳,转道:“昙要不要和我下盘棋?”不等翁昙回答,他自己倒先接了话:“乐非良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怎么走?”

        听他终于出声,梅千赋笑弯了眸子,慢道:“近几年崆峒派式微,乐非良却一直想上位,他要当南武林的盟主。九个月前,我路经崆峒山,正好撞到他在树林里练功,收功之后还颇有感慨。我远远瞧了一阵,以他的功力的确不能称霸南武林。我一时兴起,就想帮帮他。我给了他一瓶‘人解’,一本锦迷楼收藏过百年的内息秘谱《北斗大藏》,再请人帮他训练了一批死士。”

        “你让他去毒杀各派弟子?”翁昙不解。

        “我应该没有说过这句话。”梅千赋啜了一口茶水,神情有些委屈,“我只是告诉他,当今武林后起之秀层出不穷,江湖未来五年乃至十年来的风云人物必定在各派的年轻弟子之中,盟主之位会落在谁身上,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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