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昙顺着他的话猜道:“乐非良听了你的建议,就命令白衣蒙面人毒杀各派弟子,如此一来,既削弱了各派的实力,也引来大家的恐慌。”
“这仅仅是诱敌的一小步。”梅千赋笑意不减,“造成江湖人心惶惶之后,乐非良……不,应该说崆峒派再借此混乱找出凶手,正好扬名江湖,为明年北武林的盟主大会铺路。”
“……当盟主有什么好?”
梅千赋大笑,“当然好。身为盟主,可以六省通行无阻,武林同道听令于你,各路枭雄要买你的面子,名利双收,为什么不好?”
“你要乐非良听命于你?”做傀儡盟主?
讶于他的猜测,梅千赋凝他半晌才慢慢说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种人?”
你不是吗——翁昙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他见梅千赋神色倏冷,眼底燃起两团愠火,也就乖乖没有问出口。他不是怕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梅千赋根本不必向他解释真相。七破窟行事素来不屑解释,但这次的真相是虚语要的,他职责所在……
“昙?”
“……抱歉,楼主。”他为刚才的乱猜道歉总行了吧。
梅千赋低头拂了拂袍裾,缓缓站起,踱到亭栏边,轻咳片刻后,低道:“我已经解释完了,信与不信,随便你。”
病瘦的背影镶嵌在一片蓝白之中,发丝拂动,袖袍起波,无形的倨傲孤绝迸射而出。似乎,此刻的梅千赋才是江湖传闻的锦迷楼楼主。
翁昙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突道:“你给乐非良的那瓶‘人解’可有收回?”
“有。”
“你知道乐非良练《北斗大藏》会走火入魔?”
“他急于求成,当然会经脉俱损。”
“所以你就派人杀了他。”
梅千赋慢慢转过身,斜斜倚靠在亭栏上,冷笑,“是又如何?他已经功德圆满了。”
翁昙随之站起,走到他前方,求证似的问:“那晚元佐命和乐非良在翡翠崖打斗,是你命人在背后送了乐非良一掌?”被元佐命邀去验尸时,除了摔伤,乐非良后腰部位还有一道浅浅的掌淤,这也是他为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是我命雨岩做的。”梅千赋毫无愧色。
翁昙注视良久,轻轻叹口气,缓道:“最初,你利用乐非良掀起江湖血案,当元佐命追查到白衣蒙面人,而乐非良又走火入魔无法利用后,你就故意抛出线索,让元佐命顺利追查到乐非良的郊外别宅,顺便搜出白衣、利剑、死士和《北斗大藏》,借元佐命之手向江湖证实:所有血案全部由乐非良引起。然后元佐命追查到崆峒派紫宵宫,他没料到乐非良被弟子锁在内院,也没料到他会突然挣脱铁链逃跑。他紧追不放,想生擒乐非良,但翡翠崖上,雨岩躲在暗处,趁两人打斗之机送了乐非良一掌,将他推下山崖。如今,乐非良落崖身亡,崆峒弟子似乎并未参与此事,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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