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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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娉知道,明知他已时日无多,明知自己毫无立场,却还是爱着他。

        这些年,从来没有合适的机缘,她却还是不可避免,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有脚步声从楼顶处传来,声音渐近时,步伐变得凌乱,忽然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渐又传了几声干呕声,那人似乎极力克制着,只是这声响在空旷的走道里回荡,还是显得很突兀。

        她本能地站起身张望,就看见一抹白影出现在楼梯拐角处,目光对上的一瞬间,那人似乎松了口气,就地坐在了台阶上,气息微促,并不开口,只是凝神看着她。

        这是龚娉第一次看到沈炵穿白大褂的样子,他还戴着手术帽,与之前的形象大不相同。一身白衬着他的脸色亦苍白到几乎透明,唯有目光冷冽依然,他就这么出现在昏暗的楼道里,突兀的,像个死神。

        龚娉本就笼罩在一片死亡的恐慌中,如今更是害怕到不住的颤抖,却叫不出声,那些悲哀眼泪都堵在了心里,她喊不出来,也忘了该怎么落泪。

        只是手脚冰凉,视线变了模糊,想着如果他是死神,让她解脱也好。

        那抹白影起身,靠近,她感到了周身温暖起来,他居然就这么抱住了她,颈间清晰感受的到他的气息,起初微凉,渐而温暖。

        龚娉承认,她只是一时脆弱,那一刻,她太需要一个怀抱依靠,才会伸手回应那片暖意,不管不顾,这是不是就是溺水时抓住浮木的感觉?

        当她用力箍紧他颈项的那一刻,沈炵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唐突,怀里的人微微发着颤,他明白她只是一时的害怕无助,却还是松不开手。

        害怕无助的,不只是她啊。

        父亲吐血倒下的时候,他不可以慌,作为儿子,他要做父亲的眼睛,父亲的依靠。

        站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他不可以怕,作为医生,他要救患者的性命,要一视同仁。

        母亲担忧妹妹指责的时候,他不可以委屈,他既是儿子又是医生,居然没能照顾好父亲,哪里还能找借口为自己开脱?

        以往再大的手术过后,沈炵也不曾感到如此疲惫。在手术

        台上,他戴着手套,仍旧能清晰感受的到指尖温热,看一手的血红,怎么可能做到把父亲和陌生人一样看待?

        好在手术顺利,送父亲到观察室,才算松了口气,只在一旁坐下后,就再没了气力,胃部一阵阵的刺痛他已是麻木,还有些庆幸,可是借着这痛意,才让自己保持冷静坚持到现在?

        俯身坐着,疼痛稍缓,却顿感一阵昏沉无力,不自觉握住了父亲的手,那一手的冰凉,竟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母亲和妹妹赶来的时候,父亲已经恢复了些意识,母亲自是一脸愁容,泡泡那丫头,根本就是急疯了。看着她们两个守在父亲身边,他竟然不敢再上前,仿佛这已圆满的温暖会被他的介入打破,侧身靠着墙,此刻已是胃痛如绞,泡泡没有说错,父亲的病情没有控制好,都是他的过错。

        再坚持不住,出门却见椀书就立在门外,眼中带着一丝无措同他解释,“我想小煜和阿姨一定想单独陪会儿叔叔,她们很担心。”

        “嗯。”沈炵想要开口,竟一时无语,椀书的处境,他明白,甚至,感同身受。

        他竟幼稚的计较起这些来,那些儿时的胡思乱想,为何到现在,都未能断了念想?“我去下办公室。”

        快步离开,偏偏绞痛更剧,走道上零散着有人经过,他偏身走入安全通道,胃部的抽搐加剧着,泛着恶心,止不住一阵阵的干呕。

        用力抵按着胃部,想着去办公室找些解痉剂,不想抽痛更猛,沈炵用力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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