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亏。”
典型的越描越黑,龚娉朝沈炵使了个眼色,拉着他绕道离开。
“沈炵,你这么小就失身了?”龚娉故作嫌弃,却忍不住笑意,“还好表姐生的美,也不算太委屈。”
“你猜她的初吻给谁了?”沈炵试图引开她的注意力,开玩笑,这段乌龙事逢年过节就被拿来当笑话,他受的委屈还少?
龚娉见沈炵的气色好了些,连带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实,看着这番眉眼,竟有些失神,这家伙小时候,会不会比诤儿还要可爱?随口跟了句,“是谁?”
“我爸。”沈炵满意地掷出答案,看着笑容瞬间凝住,一脸踩雷神情的龚娉,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继续解释,“我爸特别招小孩子喜欢呢。”
龚娉想象不出这人小时候在父亲怀里肆意撒娇哭闹的模样,刚才她来不及说完的话是,我们算是同伙了,到时候你可别连我都要躲。
听到轻微的关门声,那人离开时有仔细替她拉好被子,只是周身的暖意,离了他的怀抱,似也被抽离了。龚娉睁开眼,看着一片漆黑,积蓄已久的泪水顺着脸颊划至耳后,一滴滴,悄然没入枕间。还好沈炵走开了,她不想当着他的面哭,怕他以为,这是因为委屈。
他岂会让她受委屈。
方才喜宴上,众人瞧着宝宝,自然会联想到“早生贵子”,她无法回应,只能假意逗
弄诤儿,“怎么办?到时候干妈可就不喜欢你了。”沈炵同他父亲果真是相像,他抱着诤儿,轻柔晃动时,嘴角微扬起的弧度,亦是那般柔和。
来别墅的路上,他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那点凉意从他指尖传递到她的掌心,直窜入心间,喧闹过后,沉默反而让人无所适从。良久他突然伸手揽过她的头靠在肩上,轻声问她,“很累了吧。”
洗完澡出来,桌上摆着个漂亮的茶碗,淡粉的瓷面上刻着立体的蔷薇,茎叶脉络清晰缠绕,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见他倚门站在一边,忍不住调侃,“太没创意了,上回我送你个杯子,这算回礼吗?”沈炵拿着小勺过来,掀开盖子,蛋羹嫩黄,冒着热气,味道很好,只是最后那颗银杏,含在舌尖,微苦。就如她感受着沈炵的温柔,却抑制不了心间的那点苦涩。
沈炵搂着她时,她靠向他,告诉他自己已经完全准备好,在他蒸蛋羹的时候,她已经按时服用了避孕药,她的准备,果然是酿造苦果。
他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她拽紧床单,闭目忍受疼痛,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之后便止了动作,只是亲吻着她眼角的泪,指尖轻抚着她的发丝说“弄痛你了吧。”他眼中的疑惑散了,余下淡淡的哀伤和不忍。第一次,有人懂得她的痛,他可是在替她委屈?
龚娉躺在床上,待泪水渐干,一片死寂的黑暗中,没有那人的呼吸声存在,空气似乎都变得陌生。起身开了灯,光线刺目,突然想到刚才沈炵搂着她,呼吸声似乎逐渐变得沉重,心中升腾出几分不安,披了外套走出卧室,果然看见楼道尽头的房间,透着微弱的光。
门没合上,窗户敞开,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地面上,方方正正的一片亮色,两头通着风,窗外的银杏叶不时飘入,回旋缓落,似起舞一般,一点金黄落入光亮中。沈炵就坐在窗下,在光线的投射下,他侧脸的轮廓显得尤为清晰,落寞难过再无从掩饰。双手正用力顶按住胃部,身体向前倾着,龚娉听他不断倒吸着气,心似被狠狠拧了下,步入那片清冷月光下,从后搂住了沈炵的颈项。
“沈炵,我知道你难过,我们还有一辈子不是吗?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沈炵以为这一天一定撑的下去,杯酒入腹的痛原来都不算什么。
在宴会上,他看出了龚娉的犹豫,告诉自己孩子的事本就不必操之过急,他控制的了情绪,却止不住痛。
坐在车上,一天的疲累涌上来,在彼此的沉默中,胃部的疼痛越发清晰,握住龚娉的手,揽她靠着自己,那点温暖似乎还是不够,胃里的闷滞冷痛始终纠葛着,他却不敢再伸手,她也已经累了。
替她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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