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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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羹,自然是为了让她高兴,因为知道这一天的婚礼,怕是不会给她带来半点喜悦。原也想吃些热食胃可能会好受些,只是无意间瞥见垃圾袋里躺着的药片盒,胃里不可控制的抽痛着,他靠坐在灶台边,守着火苗,再没了胃口,却骗她说自己吃过了。止疼药备着,多日未吃,还以为今天是用不上了。

        抱着龚娉,紧密贴合间,似乎可以汲取她的暖意,只是那一瞬间,他立刻察觉到了她的痛楚,不止身体的,还有心上的。他想吻干她的眼泪,原来她的那份感情,比自己还要来的绝望,至少,他现在拥有了她。只是已用力抱紧,胃里的那点冰冷为何更甚,似冰锥刺着,痛意入心。当抽痛变为剧烈的痉挛时,他想拉住她的手,却只是在疼痛的间歇,迅速起身离开。

        他不是想躲着她,只是要藏起软弱无助的自己,她为他做的,已经够了。

        以为够了的,但当她抱住他,对他说出“一辈子”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克制却又一次在她面前缴械投降,他拉住她的手,按在了胃上,用力下压着,想将那股冰冷都驱散,一个人,太累。

        龚娉触及沈炵的上腹,腹壁已是一片僵硬,知道此刻他是痛极了,不觉蹲在了他的身侧,揽紧了他,“怎么又痛成这样?”

        沈炵过了许久才有回应,“喝多了,遭报应了。”

        疼痛稍缓,龚娉试图扶他回卧室,让他起身才发现他根本就站不稳,好在这间房里本来就有床,便问沈炵,“就在这里躺一下好吗?”

        沈炵点头,靠趴在床上,习惯着将手握拳压在身下,一阵痉挛又起,龚娉问他怎么办,他显然是痛晕了,竟然脱口而出说“冷”。思维稍清明些,才发现裹着被子,四周复又是一片冷清。闭目将手指用力扣入胃里,冰冷底下,原来是绝望。

        不多时,身上的被子更为沉重了些,更有一股暖意欺近,一双手搂住他的腰,用力拉开他的手,“沈炵,试着翻过身来,我替你暖暖胃。”

        “娉儿?”沈炵努力侧身,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探手抵住了额头。

        “我刚用热水泡了下手,完全试不出温度了,沈炵,你感觉怎么样?会不会是发烧了?”龚娉将手贴着他的胃轻轻揉按着,“还是只是胃这里特别的冷?本来想找个瓶子什么的,又怕你这么用力按,反而弄伤了,下次家里要备个热水袋。”

        “没有发烧,躺会儿就好了。”沈炵感到一阵暖意自胃部升腾,龚娉的手很暖,听见她不断同自己说着话,终于承认,他终究存着奢望,希望得到她的关心。

        “窗户,房门都开着,就穿着睡衣坐在风口,你到底有没有做医生的自觉?”龚娉皱眉,“之前让你喝些中药好好调理一下,至于现

        在喝些酒就痛成这样吗?”

        “不用那么麻烦。”沈炵看向地面,窗户已经被她关上,地上散落着些树叶,少了夜风侵袭,月光亦变得柔和温暖,“这里是我的房间,小时候我最喜欢这样的夜晚,外婆会抱着我看银杏跳舞,月亮作画。我想让你也看看。”

        之前的卧室是沈煜替他们准备的,因为是新房,所以特意用了无人使用的客房,布置的很漂亮,但是龚娉环顾四周,显然更喜欢这里。“所以才想着今天要来这儿?那以后不要一个人独享美景了。”

        沈炵握住龚娉的手,话至嘴边,却开不了口。外婆说过若能相守白头,便是一生所幸。她和外公做到了,所以他也想带龚娉回来看看,方才独坐此处,他有些心灰,痛极难捱的时候,她却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这是外婆给予他的祝福吧。

        沈炵想着,困意已浓,最近总是觉得很累,因为前段时间胃痛反复发作,睡眠质量自然差了许多,此刻的胃在龚娉的揉按下已然透着暖意,他想告诉她好多了,来不及制止她的动作,就靠着她睡熟了。

        龚娉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抬手轻轻替他抹去额上的冷汗,苍白的脸色透着难掩的疲惫,她的心脏似被丝线纠缠着,随着心跳声,一阵阵扯痛,再没了睡意。

        说已心死,原来不动心,是件那么困难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匆匆更文,大家的留言等过两天有空了一起回复,(的评论回复系统实在是抽啊)

        、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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