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想到了同床异梦四个字,龚娉觉得好笑,真就在意起这些来了?
好在,这一夜无梦。
婚后的生活,是龚娉所想的那样,以轻缓宁和的姿态,诠释温暖。
多年后,她似乎再一次体会到,家这个字的温度。
只是这几日沈却病了,本是受凉发烧,却已低烧不退近一个星期。
龚娉端了温水推门进入,室内灯光柔和,连带着淡淡的药味,见沈却闭目靠坐在床头,便放轻了脚步。
“娉儿?”沈却睁眼,嘴角挂了丝笑意。
“嗯。”龚娉把杯子放到沈却手里,又取了床头的药片递给他,“妈在厨房脱不开身。”
“她向来喜欢药罐子,守着格外专注。”沈却叹气,虽是玩笑话,却显然另有所指。
龚娉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融入这个家,才知道守着眼前这人,是必然会养成的习惯。婆婆自不必说,沈炵沈煜又何尝不是?
程缘未见她时,便默许了她和沈炵的关系,后来才知,只因那次医院偶遇,沈却说对她印象不错。
沈炵提及婚事时,唯一在意的,便是她是否愿意同家人同住。
婚礼前夜沈煜拉着她念叨,“我爸的胃不好,家里的菜色都比较清淡,以后要是馋了,我打牙祭可有伴儿了。……娉儿,用完的东西一定要记得放回原处,我小时候总是忘记,有次把刚倒了热水的茶杯放在了餐桌上,结果害的爸被烫伤了……”
这般的在意,是否会太沉重?想到这里,她不觉微叹了口气。
“随心便是自在,妈她是快乐的。”还是忍不住宽慰,沈却心思通透,龚娉不认为他会全无心结。
“有你在沈炵身边,他应该能自在些。”沈却微皱了下眉,眉宇间闪过一丝痛楚,却只是缓缓舒了口气,“娉儿,当初说你像我的女儿,但是,你比泡泡沉稳多了。”
“爸,很不舒服?”龚娉握紧杯子,沉稳?她显然不是,关心则乱,乱心即迷。那时她不是随心,而是无心。如今,关心系着担忧
,渐也成了习惯,岂会半点不慌乱?
想问“要不要打电话给沈炵?”开口却是,“爸,我先出去了,你休息一下。”
沈却的笑意里带着些许宽慰,龚娉苦笑,这便是所谓的善解人意吗?
沈炵之前来过电话,说是急诊手术临时扩大范围,怕是要耽搁了,龚娉犹豫着,握着手机半天没了动作,出神间,看见窗外有车驶来,心下安定了几分,立刻起身下楼。
“哥,爸他怎么还是在发烧?”沈煜回来时,沈却已经喝了中药睡下了,她却是守在客厅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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