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红兵,你认为我们到这里来除了谈案子就不能谈点什么别的吗?你在这里也关了一段时间了,我估计你一定很认真思考过关于生命、社会的种种问题,我想你不会整天都在睡觉吧,其实在睡梦中也一样在思考着种种问题。”常富波见蒋红兵将微闭的双眼慢慢睁大又慢慢微微闭上,便笑了一下,“我想一个人在某一个地方呆久了,一定想找人倾诉的,或你诉我听,或我诉你听,你说是不是?你不是有什么想对我们倾诉吗?”
“没有!”蒋红兵迟疑片刻后睁开微闭的双眼,断然地说出这两个字。
常富波并没有觉得意外,他将头微微偏了一下,瞟了一眼梅雨媚,梅雨媚有点尴尬。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中的某些人应该回避?”常富波说完,指指自己的鼻子。
“根本谈不上什么回避不回避的,但你不觉得共产党的干部,只要有点职务的干部都应该回避?”
“蒋红兵,我问你,你是不是一名党员?”
“我过去是,但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不是了?”
“因为我太纯洁了,所以被共产党开除了。”
“是吗?”常富波笑了,“想不到我在这儿碰上了一个自称为非常纯洁的党员,我真的不明白,你竟对共产党产生这么大的仇恨与偏见。”
“我想问一下常院长,你扪心自问,你能称得上是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
常富波思索了一会,将烟蒂揿入烟灰缸中,见烟蒂并未熄灭,又摁了几摁,待烟蒂真正熄灭了,他才说:“我不敢说每天都在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都按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的标准去做的,但我可以说,我问心无愧,没有做对不起共产党的事。当然,我也不是一个超凡脱俗的神仙,不食人间烟火,我也接受过别人的吃请,也卑躬屈膝地去求过人,但我所做的一切都对得起良心。”
“你能走到这一步,当上中级法院的副院长,你能问心无愧地说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你真的是一匹千里马?”蒋红兵见常富波要说话,忙挥挥手,示意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自称自己是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但你做事仅仅只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要求未免太低了吧。”
“对,在这点上你说得很对!”常富波敲了一下桌子后说。
“常院长,说真的,我发现你还算得上一名坦诚的共产党员,这一点我可以从你的眼神里看出来,你说过今天不谈案子,只谈我的过去和经营之道,与人的交往,那么在谈论这些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或两个问题?”
“当然可以,一百个问题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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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给你一百万元甚至更多,一千万,你能保住我的头吗?”蒋红兵见常富波又要马上回答他,马上摆摆手,“我对生命已不太留恋了,做这事之前,我就想到过结果,你们就没有真正思考过,我有那么优越的环境,为什么要走这一步棋?真的没一点原因?可经过了公安、检察,现在又到了你们法院,可从没有一个人从深层次上去想过,这是谁的悲哀?还是法制的悲哀呢?”
“这就是我们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我不是已经说过,我们今天不谈5·1大案的经过吗?我们的目的,不是枪毙几个罪犯,而是怎样避免今后不再发生类似的犯罪。”
蒋红兵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咖啡,然后又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咖啡,这才对常富波说:“他们能否回避一下?”蒋红兵指指两名警察,又指指脚上的脚镣,“我戴着这东西是插翅难飞啊,你们也知道,好汉做事好汉当,做这事之后,我根本就没有想过逃跑,我的那三个兄弟都吭吓不住,四处躲藏,我离开过德沙一步吗?没有!其实,我随时都可以走,我有国外的护照,想走很容易的,但我没有走,为什么?因为我胸襟坦荡。”
“对不起,你们去休息吧。”常富波起身,对两名警察说,待两名警察走后,他又关上门,重新坐下,“蒋红兵,现在可以谈谈你身上的一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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