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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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很多曾经被你关照过的人会因为你的死而去你的坟前掬一把泪,去给你烧一炷香,甚至去给你磕一个头,感谢你真的死了。但不知你想过没有,或许那些人在你死后不再记起你,而是继续过着有滋有味的日子。”

        梅雨媚没有想到常富波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她惊异他的胆量。常富波的这一段话,更让蒋红兵感到惊异,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一个了不得的角色,他似乎可以洞察一切。

        “常院长,感谢您的坦诚,您的坦诚让我觉得我可以信赖您,您给我一段时间考虑考虑吧,可以吗?”蒋红兵见常富波点了一下头,又说道,“我今后如果向你坦白了我心中的一切,可以说都与5·1大案无关,到时候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要去作5·1大案。”

        冬天的夜来得很快,不知不觉已过下班时间,常富波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又望了一眼窗外,与梅雨媚耳语了几句,说干脆趁热打铁看能否从蒋红兵口中掏出一点什么,但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发问时,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呼喊声:“常院长,电话!快,值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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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跑了!”其实,常富波已听明白了,下午刘银湖等人在望阳县开庭审理文德海、岳平川故意杀人、抢劫一案,庭审完后文德海在签字时,突然同时发拳,将两名毫无警戒之心的法警推倒,然后夺门而去。待两名法警从地上爬起来赶到大门口时,文德海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望阳县是一个山区县,县城三面环山,湘沅河穿城而过。因为国家重点工程火电厂、白石渡水库等相继建成,所以县城发展很快,已由十年前的一个小山城发展成为一个颇具规模的中小城市。经济发展虽然上去了,可社会治安却不容乐观,近两年接二连三地发生抢劫外地货车和本地出租车的恶性案件。公安机关经过长达一年时间的侦破才将犯罪嫌疑人文德海、岳平川抓获,没想到在开庭时却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依据公安、检察院查实的关于文德海、岳平川的犯罪事实,文德海是足以判两次死刑的,他的故意杀人和抢劫都可上到最高刑。

        常富波打通了刘银湖的手机,他没有责备一句刘银湖,只问他向公安机关报告没有,刘银湖带着哭腔说已报告了,然后不停地检讨。常富波听了心里很烦,很想冲刘银湖发一通火,但他克制着自己,用平静语气吩咐道:“现在还不是检讨的时候,你先冷静下来,配合公安机关抓捕文德海。”

        常富波回到审讯室,将梅雨媚叫到外面,说:“这儿余下的手续你办妥,千万不能再出差错,我现在马上赶到望阳县去,回去的车你和小邢自己想办法。”说完便匆匆走了。

        常富波与成昭海赶到望阳县城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车还没进入县城就感到一种紧张气氛,出城的车排着长队,接受公安的检查。

        “常院长,您来了。”常富波刚从车上下来,就被正在现场指挥的望阳县公安局主管刑侦的覃副局长瞧见了,他忙走过来,握着常富波的手说。两人是老熟人了。

        “老覃,辛苦了!”常富波问候了一句后,又很焦急地问,“情况怎么样?”

        覃副局长把公安搜查的情况简单作了一个介绍后分析说:“我们的动作也够迅速的了,按理文德海应该还在县城里面,但如果有人事先与文德海有策应,那就很难说了。”

        “又要辛苦你和兄弟们了,哎,我真不知怎么说才好。”常富波感到很惭愧。

        “一家人也就不说两家话了,现在我们只有抓紧追捕。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一个教训,深刻的教训,抓文德海时很费了点功夫,我们的两个兄弟还受了伤,其中一个的腿伤至今还未痊愈。”常富波听了一时无语,现在他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他掏出一包烟,递给覃副局长一支,自己手里虽然捏着一支,却没有点燃,过了半晌,他又将手中的香烟揉碎。覃副局长见状,也未再说什么。

        正在这时,覃副局长的手机叫了,他接听了:“您好,是杨书记吗?我正在现场,好,我马上过来,啊,告诉您,杨书记,中院的常院长他们来了,和我在一起,好,好,我同他一起过来。”接听电话后,覃副局长对常富波说,“政法委的杨书记在值班室等我们过去,汇总搜捕情况,你稍等一下,我同王队长碰一下头。”

        待常富波等人来到望阳县政法委办公室时,政法委的杨书记正在接听电话,他用手指指电话,又指指沙发,示意常富波他们坐,又示意坐在他对面的办公室张主任倒茶。

        杨书记接完电话后,起身同常富波等人握手寒暄,常富波则连连说着“对不起”和“给领导添麻烦了”等话语,此时此刻,他只能作自我批评。

        杨书记简要地向常富波通报了各组反馈回来的搜捕情况。

        正说着,常富波的手机叫了。他看了一下屏幕,是刘银湖打来的。

        “小刘,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在河边搜捕?我现在在政法委,等会儿到看守所去提审岳平川,半小时后我们到看守所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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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媚回到家时,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节目都结束了。母亲问她吃饭没有,她摇摇头,母亲边给梅励洗脚,边埋怨了她几句。

        “你跟励励把作业检查一下,我去热饭。”母亲给梅励洗完脚,端起脸盆向卫生间走去。

        “妈,你休息,我自己弄到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行了。”梅雨媚起身,走进书房,揿亮台灯,坐在书桌前,给儿子检查作业。

        合上儿子的作业本,梅雨媚的脑海里又浮现起离开看守所时的情景。

        蒋红兵看到常富波匆匆地走了,知道又出大事了,他不由冷笑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说出一句:“现在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大事。”他在邢化云递给他的笔录上签上大名后又蹦出一句:“我肚子里装满了这样的大事,但这些大事谁敢去触动?”

        梅雨媚没有去接他的话头,只是冷冷地看着蒋红兵,他为什么总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他心中究竟隐藏了一些什么见不得阳光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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