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却是她当年一念之差,亲手造就了一个撒旦。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该怨谁?
她自己?安承夜?他那个厉害的妈妈?他?还是爱情本身?
苏炔没有想出答案,也并不打算浪费时间。
她攥稳水果刀,转过身来,对着开放式橱柜柜台上方吊着的吊灯,亮出左手,握拳绷紧,手腕薄薄的皮肉下,淡青色血管因为拉扯而凸起,在白色光线下渐渐充血,变得醒目。
她想,她大概是天生就爱着姐姐的。那份亲情与生俱来。那份保护她的决心从八岁下定,至今未曾动摇过一分一毫,几乎入了骨血,变成了骨头那样硬气的品质。所以,没什么不能为她做的,即便是自己这条懒散了很多年的,用秦子俊的话来说就是烧不起激情的,命。
无法再承受一点点背叛姐姐的罪恶感,可怕的不是寒渊强行进入她身体,可怕的是他进入她身体之后给她来带的那份万恶的熟悉感快意感酥麻感,毕竟他们公用一个往昔,他熟知她身体的构造,知道怎么调动她的一切感官,稍微片刻沉溺其中,醒过来后,便是对姐姐加倍的负疚。
这样反反复复的折磨,会比杀了她更让她痛苦,寒渊就是心知这一点,所以才会那样乐此不彼吧。
她有她的骄傲,有她的倔强,有她拼了命也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死也不能让那个恶魔如愿!
刀刃抵上白的几近透明的皮肤,手腕在冷光凛凛的剑锋下,不自觉的颤抖着,苏炔咬着下唇,目光里一片平静。
忽然想起什么,她停了停。
转身朝着吧台走过去,捡起地面被扯断的电话线重新接上,然后拿起座机话筒,按下几个号码。
总归还是要和秦子俊告个别。
至于父母那里倒不必了,深更半夜叨扰,母亲又是心思那么细腻的人,听她声音不对劲儿就能敏感得察觉到什么。
可是,电话拨出去好久,都没有人接。
苏炔没有拨第二遍,安静地放下听筒,执起刀柄。
同一时间,傅雯的公寓。
眯着眼按开床头灯,光溜溜的身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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