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下了楼,路过酒柜的时候,几乎有一瞬间的冲动,很想把玻璃柜里摆着的伏特加拿出来牛饮个干净。
但还是忍住了。
他的胃,早已在四年前她离开他的时候就完蛋了。
从高速公路上被抬进医院,昏迷不醒,从这个手术室被挪到那个手术室,几乎花了一年的时间,他才得以下床走路,只是,眼睛看不见了。
他狠下心不去找她,不是怕找不到,而是怕太容易找到,找到了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那段时间他沉溺在简予的死和她的离开带来的绝望中,日日夜夜,酒不离身。
胃,就是在那个时候报废的,以至于现在,滴酒不能沾,一沾,就有生命危险。
当然,这些他从来没告诉过她,也从来不想说。
她不会知道,那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那些剜心剔骨的痛,如今,他也要让她一一尝尽。
苏炔冲出大门,穿上鞋就发狠一阵狂奔。
凛冽的寒风像无数根尖针,往她的皮肤里扎,扎了无数个孔,身体里所剩不多的能量,就从这些小孔里争先恐后地钻了出去。
从别墅里出来就是一条死寂的盘山公路。
这是别墅山庄,别墅并不簇拥而立,绿化设施做的极好,几乎和原始的山林相差无几,因此,公路两边,除了阴森森的树木,茕茕孑立的路灯,再无其他。
就像闯入了一个死亡之地。
她顾不上害怕,脑袋里空空的,眼前乱糟糟的,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雾霭。
伸手一摸,才知道是睫毛上沾了太多泪。
她一口气跑了很久,也懒得去辨认方向,身体只是机械的动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离那座别墅远些,再远些,离那个魔鬼,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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