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窗外羽毛般飘落的白雪,脑子不受控制地回想去年的圣诞节自己是怎么过的,好像也是在做治疗,为了他跟乔蔚然的未来。他记得那晚乔蔚然还打过电话给他,听语气她很失望自己没去看她。现在呢,现在她会在哪?还会打电话给他吗?还是她已经找到新的伴侣?她的新伴侣会是什么样子?他突然起了好奇心,转身拿起电话拔给小吴:“帮我订一张今天去市的机票。”
过了一回小吴回复:“其它时间都售空了,只有晚上9点的。”
季臣想也没想地说:“订了。”
晚上11:49分,季臣裹着件咖色的长呢子大衣,提着个简单的公文包步行在已经戒严的街道上,嘻戏打闹的年轻男女们像风般从身边刮过,留下欢声笑语,在他心底捶下一下又一下。为了避开四处喷射的泡沫,他找了个偏静的角落坐下,握着手机,盯着不远处巨大的圣诞树,纠结着打电话给她,还是不打电话直接上门找她。
0时的圣诞钟声把他从纠结中敲醒,呼吼的人声、绚烂的烟花,让他一时恍惚是新年钟声。0时过后短暂地疯狂完,人潮便如水般迅速消散,刚才还汹涌的街道一下子就空旷下来,冬天又回来了。
他哈了口气,又搓搓手,在地上跺了两下脚,才重新提起公文包,回家。
值夜的保安是正好跟他认识,见他进来,还亲切地同他打招呼。他淡淡地答应了几句,正要上电梯,突然又转了身:“18楼的乔小姐最近有没回来过?”
保安不解地看向他:“没有,怎么你找她有事?”
“没事,随便问问。”他摆摆手,落寞地进了电梯。
空空的房子比屋外还要让季臣觉得冷,他放下公文包打空调打开,然后去厨房烧水,准备泡杯热茶暖暖身子。水上灶,他便去柜子里取茶具,门铃突然响了,他手跟着一颤,摔碎了手里的杯子。他怔了下神等门铃再响,门铃却不再响了,他慌得玻璃渣都不管收拾,一口气狂奔到门口,门还没开就心跳如雷,门开了,心跳骤然停止。
季臣准备过许多跟乔蔚然见面的对话,“这么晚找我干嘛?”“好久不见。”“真巧,你怎么也在这。”不过乔蔚然现在的样子,他准备的那些搭讪话,一句也用不上。
他实在无法正视面前的乔蔚然:“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子?”
乔蔚然拉着他的领带向自己倾来:“因为我想明白了,跟你谈恋爱,它就不能……要脸。同时,一张化验单贴到他脸上。
怕压到她肚子,他别扭地用左手撑在门框上保持身体的稳定,右手从脸上扯下化验单,就看了名字跟那个红色的刻章:阳性。
他手抖了抖,但还是稳稳握住化验单:“谁的?”
乔蔚然圆溜的眼睛霎时冒出两团火焰:“你说是谁的?”
季臣心里已几乎肯定孩子是自己的,但嘴上还是迟疑地问:“是上次喝醉酒那晚?”
乔蔚然哼了一声,松开他的领带,推着他的胸膛往里面走,“你别给我装傻,虽然你是喝醉了,可该干的事你可都干了,我的身体你是知道的,这孩子我肯定不会打,你认他/她,我也就不计前嫌勉为其难嫁给你,你要是不认,”她松开手,“我不用走出这大厦就能给孩子找到爹。”
季臣的心都要从喉咙跳出来,“谁说我不认了!”让他的孩子叫人家爹,他的女人躺别人怀里,他只听到就血素上涌——门都没有!
笑容重新回归乔蔚然脸上,她慈爱地抚了抚微微凸起的小腹,“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结婚,我这肚子就跟吹了气的皮球,一天大过一天,拖久了,你我颜面上都过不去。”
季臣的脑子完全懵了,满脑子就是孩子、老婆,孩子、老婆。听乔蔚然问他结婚时间,想也没想就答:“明天就结。”
乔蔚然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明天周日。”
民政局不上班。
“那……后天。”他果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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