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泥土,落叶的根。你知道吗?一个漂泊的游子多么恳切的想亲吻你…
金贤姬紧紧地握着它,像要将那细细的泥土融入到心中般。远处的林中传来斑鸠的鸣叫;黄昏前的落日渐渐西沉,一抹余辉静静地照射在女人的身上,她是那么的孤独,她是那么的端庄…宛如天空中静静飘动的云。
女人是如此的孤独,李光素打破了她最后的一点残梦。她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她那年迈的母亲,以及早已成年的弟弟在一次偶然的意外事件中不幸双双逝去。当然,出于政治宣传上的需要,死后颇为隆重的葬礼自然是免不了的。亲人的存在原本是她活下来的唯一支撑,可现在却只能日日煎熬于梦中的苦痛。死,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的可怕而艰难,也许当一个人的信念发生变化时,原本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也变得异常沉重。
女人是如此的端庄,端庄的背后是灰心失望般的冰冷。亲人的死亡令她不再关心任何事,亲人的惨死到底是谁的过错!难道真的是她的过错吗?她不敢想,她怕黑夜的来临,每当夜幕即将降临时,她总要坐在这里,冷冷地感受那一点残阳带给她的丝丝暖意。她为了得到阳光的温暖,宁可长久的默默的坐上整整一天。
天空中的云透射着金黄的彩晖,不知不觉间就令她想到了一个男人的名字:金胜一1
金胜一,是一个可怜的男人,因为他的日本国籍被绑架到了朝鲜,他要承受本不应该由他承担的历史重负。来到朝鲜的生活是苦闷的,虽然与日本的亲人仅有一海之隔,但却成了他们之间永远不法跨越的鸿沟。
就在此时,金贤姬出现了,男人那寂寞的心渐渐有了归宿,他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年青、富有朝气的女子。虽然他深深地懂得,女人的出现是朝鲜当局刻意的安排,但既然没有勇气去抗争,去选择死,亦只好接受这无耐的现实…女人说的没错:
选择生存远比选择死亡更难。
女人是温柔的,他常常躺在女人的怀里讲述家乡的一草一木,他知道朝鲜的监测器日夜不停地监视着他,他知道自己嘴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未来发动战争的参考资料。但是他不能不说,不能不讲,有人能够静静地倾听,是他工作之余2的最大满足。
女人是聪明的,两人如胶似漆般的生活,让她以最短的时间不仅了解了日本,而且学会了一口流利的日语。他真的很怕,不是怕她会对自己的国民做出某种不可预测的可怕行动,而是怕她学会后离开自己。他真的很怕,怕回到从前寂寞无助的日子,怕一个人睡在那冷冰冰的木床之上。
直到有一天,女人提出了一个可怕的要求,要求他能够协助女人完成一个恐怖的计划。他最终答应了女人的要求,为了女人,为了能和她相守到死,他答应了。
金胜一走了,剧烈的毒药没给他们互道分别的机会,女人的动作仅慢了一小步,而这一小步却让女人付出一生来偿还。那一刻的生离死别真是恍如昨日,金贤姬无耐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消逝于天际。她是多么想陪伴着他,那曾经是他们两人共同的愿望…不能同生,但求同死!既然选择了这条不归路,何不防一起下地狱?
现在回味起来,她真的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答应男人的要求,她本可以和他一起回到日本,但她无法舍弃远在国内的亲人,无法忘记领袖的重托!
直到现在她都没能够履行自己的誓言,她感到自己的那么的渺小,那么的懦弱、无耻。
“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会随你而去!”
金贤姬喃喃自语着,缓缓踱入了黑暗…
1即日本人“蜂谷真一“,事发时自杀身亡。
2据抗美援朝时逃到朝鲜一侧的美国大兵亲身经历不难猜测,这个叫蜂谷真一的日本籍男子与美国大兵有着相同的经历,居住在由朝鲜政府免费提供的住宅里,每天都重复的做着一件事情:通过收听美国的电台,汇集成资料上报给朝鲜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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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锲而不舍的响着,躺在沙发上早已死睡过去的郑国浩一动未动,直到被人不断的摇晃,才一跃而起。二个月来他从没睡过一个好觉,连他也不知道为何,一倒下就睡觉得这么死。值日军官握着电话,示意长官接听。郑国浩伸了一个懒腰,调整了一个自己的精神状态:
“是郑上校吗?”
“嗯,又出什么事了?”
“您最好到检验所来一下,我们分析出了现场结果。”
“噢?”郑国浩看了一眼手表,手表夜光板上显示着蓝色的数字:“都已经凌晨2点了,辛苦诸位了,我这就过去。”
他胡乱地用凉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显然有助于振作精神。完全驱除睡意的他,一边披上衣服,一边用手抓起桌上的饭菜狼吞虎咽了几口…实在是太累、太困,昨天的晚饭全当作今天的早饭对付了。这一去,鬼知道下一顿什么时候才能吃上。
夜里的街道安静极了,仁杰这个地方虽然只有巴掌般大小,但由于每年冬季都会有一大批滑雪的游客来滑雪,不免就依靠这得天独厚的自然优势发展起了当地的经济。整齐划一的街道两侧布满了旅店、酒吧,为了能有个好一些的住处,此时早已应该是游客如织的繁荣景象。但由于北韩渗透事件,对当地的经济打击是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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