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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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的茅台。他说,这是我珍藏了十五年的酒,要不是遇到我特能看得上的人,我是绝不会开的。言语里没有一丝作假的成分。

        他喝酒虽猛,意识却清醒,我们喝着酒便达成了共识:既然老板发了话,下午就去财政局支款。

        他是个急性子,放下酒杯就要出发。见他有了酒意,我劝他,还是我去吧。

        他狡辩道,这哪行?你是当家人,万一不行,岂不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我自知拗不过他,只好由他,但又嘱他,给财政局长捎带两只野兔,还有,支了钱别忘了先去把人家托的事办了,咱可不能欠人家的。

        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我,都知道啦,别啰嗦了。说着,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觉有些扭捏,忙又辩白道,咱是个大老粗,你来了就有了主心骨,咱宁肯豁上这二百来斤,也要摘掉这耻辱的帽子。

        我正欲再说两句什么,他却已风风火火地出发了。

        (五)3、4

        更新时间20099256:15:07字数:1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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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感应在可以坦诚相交的朋友之间肯定是存在的,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但我感觉我们已成了那种朋友。

        那个下午,我总是心神不属,无论怎么调整都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他那狡猾的坦诚的憨厚的执拗的音容笑貌不时地就会闪到我的面前跳动不已,我仿佛又找回了学生时代才有的那种真诚。

        两只眼皮在不停地交替跳动着,我按照老家那句“左眼跳财贝,右眼跳是非”的谚语不住地安慰着自己,可左右眼轮番跳动又说明了什么呢?我心中涌上了无数的诸如“既跳财又跳福”之类的念头,企图压制这股不祥的预感,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我努力地劝着自己。

        到了晚饭时间,我仍没有一点食欲,秘书几次叫我都被我不耐烦地撵走了。他莫名其妙地瞅着我,肯定在想,一向慈祥和蔼的新书记何以会如此呢?其实,我自己也不知到底怎么了。

        我猜想我大概病了,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我开始出现了幻觉,只觉他正提着从财政局支回来的五万元现金大咧咧地冲我走来,边走边喊,喂,老伙计,今冬可好过了。我正欲迎上去,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劲烈的寒风所带来的呼啸声所打断。我疯狂地喊着秘书,吩咐他去检查一下门窗是否关好。

        正待坐下去处理案头的文件,镇长的老婆来问镇长的去向。她样子甚急,说,镇长老娘的病又犯了,家里又没钱,他却整天只顾着灌猫尿,真是烦死人了!她显是以为镇长又喝醉了,不知猫到什么地方睡大觉去了。

        我边安慰着她,边安排秘书去打电话找卫生院长。只一会儿功夫,秘书便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我,院长根本不接他的电话。

        反了他?!我低声咕噜着,让他去安排车。哪里还有什么车安排?小镇只要一辆老掉了牙的桑塔纳又被镇长带去办事了。

        到独占着两排平房的卫生院不过一箭之地,原也不需要车。我顿生一股豪气,背起镇长的老娘就往卫生院赶。

        老娘精瘦并不重,但赶到卫生院时还是累得我双手发麻两腿发软。这分明在提醒我,这几年身上虽长了不少肉,体质却在明显下降。

        卫生院的条件反倒比镇委好得多,炉子烧得暖洋洋的。据镇长说,卫生院是镇里重点保证供暖的有限几个单位之一,前些天刚凑了一笔钱拨给他们。

        院长显是刚喝了酒,两眼赤红,正陪几位老兄在打麻将。对我们的到来甚是不屑,眼皮都没翻一下就说,交押金去吧。

        我问,多少钱?

        答,三千。

        我摸遍了自己的口袋,才记起自己一直有不带钱的习惯。再看秘书,同样面面相觑。自那以后,我才改变了这一延续了多年的习惯。我问,先住下不行吗?我们明天一定把钱送来。

        我并没有忘记表明自己绝不欠账的决心,他毫不动摇地答,不行。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下子就掀翻了他们的麻将桌,怒喝道,我这镇委书记还值不值三千元?!

        见我火了,秘书才向前介绍道,这是镇里新来的郑书记。

        他同样一脸的愤怒,颇有些怀疑地打量着我,但镇长的老娘和老婆却是真的,冰冷的态度骤然升温,手忙脚乱地帮着安排,不小心弄爆了一只暖瓶也早已顾不得了。

        安顿好镇长的老娘,时间已到了夜里十二点,那一刻,我突然对小镇的建设有了太多的想法,急于找镇长商量,镇长却仍不见回来。我便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打他的电话,电话里却总是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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