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想为这个自己也想加入的组织做点什么,便根据硕士的建议,为这个组织捐建了一个标准绝不低于董事长办公室标准的活动室,而且按照当初的诺言划拨了一百万,他们用这一百万建了一个图书阅览室,反而成了公司职工的培训基地。
没想到,这一举动居然引起了县委书记的兴趣,某个晚饭后,他只身来到了我们公司。这可是第一位因为非物质利益关系来到我们公司的县级领导,激动之余,我当即向他递交了《入党申请书》,他却随即转交给了闻讯赶来的硕士,轻声说,申请书要交给支部书记。硕士居然是支部书记,而且是经过县委备案的。听得出来,县委书记的声音是兴奋的充满成就感的。
随后,我开始一丝不苟地去听党课,视野渐渐开阔起来,许多困惑随之而解,硕士为我诊断的病症再也没有犯过。
这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儿——县委书记非要调走硕士,我自是坚决不肯,硕士同样不情愿,但书记说,这是组织决定。
硕士只好走了,去做了分管工业的副县长。书记当然也没有违背诺言,硕士走后的第二天便给我派了一位新支书,但他告诉我,早晚有一天会任命我自己做支书。
新支书是位经济学学士,工作跟硕士一样扎实。
离我们上市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县委书记也调走了,新来的书记对我们同样重视。
(二)
更新时间20101256:46:34字数:13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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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说,回到十年前,说起是非标准,我能够清晰地告诉你,现在真的模糊了。模糊归模糊,相信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这杆秤就是是非标准。
我们的目标当然就是要找这杆秤,但要找这杆秤必不可以忽视了过去——十年,毕竟不是个简单的概念,凡人都应该有这样的感觉:过去的十年即使再坎坷也总象弹指一挥间的事儿,今后的十年似乎只有一帆风顺的人才不会觉得漫长,但永远的一帆风顺是不存在的。
过去十年发生的事儿叫做故事,而今后十年发生的事儿只能是猜测,因为故事总要比猜测更清晰,所以故事总会影响到猜测。
不必做猜测,只要耐心地咂摸这些故事,应该不难体会到复杂至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是非标准的悄然变化。
相信兄弟们通过前面的讲述已经了解了我,实事求是地说,自考取民办教师直至做副校长的这段时间里,我的标准跟多数同行一样还是明确的。
那个时候,民办和公办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但这种差距多是因为本人的学业或者当时普遍为社会所承认的从父辈那里接班转换身份而形成的,而且民办教师的待遇也略高于普通农民,并且逐步看到了随着工作年限的增长而转正的希望,同时因为教师从事的是脑力劳动,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因此无论民办教师还是普通农民对于这种差距从心理上还是能够接受的,尤其是象我这种凭自己成绩的情况,由于受当时招生数量的限制,毕竟属于少数,人们只有羡慕的份儿。
当时的我虽经历过一些挫折,也曾因为不公而忿忿不平,但踏入师范学院之后,免费吃着农村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饭菜,感恩很快就冲散了委屈。
毕业的时候,不少同学被分配到了县城的学校,条件虽好了些,却远不如同等工资待遇的农村学校来得实惠——不仅离家近、消费低,而且那时候的乡村中学公办教师少,三两年总能混个校长主任干干,还享受着学生家长轮番管饭的待遇。
经过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国人古来就有尊师重教的传统,管先生饭的规格是最高的,通常要超过过年的水平,先生却只需付每天一角钱的饭费,即使这一角钱也不过是个象征,更多的人把管饭当成了一项义务而少有人去关注这一角钱的饭费。
总的来说,当时的现实是既存在差距又让人感到公平,因为公平而感恩而充满希望。因为希望和感恩,唯一的价值观念便是追求业绩,教师的业绩便是学生的成绩,量化而具体,所以做教师被公认为是最具有成就感的职业。
差距是不公平感产生的根源,而市场经济必然要产生差距:到我做副校长那年,在与所有的民办教师都转成了公办工资成倍增长的同时,周围人的生活都有了明显改善,甚至奇迹般地冒出了不少志得意满的暴发户。
中国的知识分子最善对比,对比的结果无疑正一点儿一点儿地吞噬掉他们长期以来所形成的优越感。——如果说这些生活优越的暴发户能够有一些比如学业上的突出表现,内心的道德力量或许还能够抑制因不公平而造成的严重心理失衡,但残酷的现实恰恰是这些极为牛气的暴发户往往并非学业上的佼佼者,只要头脑灵活或者能够攀上一二个过得硬的关系,即使那些在学业上曾经普遍被人瞧不上的人也照样能做。
与之相反,几年后的地方政府的钱突然间一下子变少了似的,逐步开始出现了不能足额发放甚至拖欠工资的问题,不要说那些暴发户,即使与县城里的那些同样在牢骚满腹的同行们相比,也足以加剧内心的不公平:他们不仅工作生活环境明显优于乡村,工资标准虽同样不足却明显高于乡村且能够按时发放,仅住房制度改革时理所当然地享受到的一套福利分房便足以让乡村教师为之奋斗一辈子。这便是现实,即使不被人注意,仍旧客观地存在着。
我们没有必要过多地关注差距,不妨正视一下我们学校面对差距的三类表现:一类是想方设法托关系甚至于求爷爷告奶奶调离了教育系统,一部分从了政,一部分去了供销、粮食、物资等当时最为热门的行业。从政的那部分有的很快就提拔了,“春风得意马蹄轻”;有的则止步于一般科员,终日里满腹牢骚,象是谁欠了他三百钱似的。即使这样,也算是好的,而去热门行业的那部分则多数只有空自慨叹世事难料的份儿,因为只趾高气扬地风光了没几年便已下了岗,惨淡地生活,反不如做教师。当然,也有暴发的,但毕竟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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