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但我自己也弄不清自己这样做到底会有怎样的结局,但我还是会走下去。
人终究不是只会吃喝拉撒睡的动物,必须要对自己有个交待。或许我的这种交待便是堕落,所谓堕落便是核心的我的背叛。
按照这样的理论,我已经开始堕落,但仍未彻底堕落,因为只要存有一丝希望,人就不会绝望,只要不绝望,就不会彻底地堕落。
但人毕竟是个社会化的动物,如果非要把我置于核心的位置,就不能不说是堕落了,即使你是无可奈何的,即使你有上千上万条的理由,即使你只是在等待。
等待虽说也是一种希望,却是消极的,倘若你能为此辗转反侧,则说明你良知未泯;而如果你能面对等待坦然处之,这并不能说明你的心理素质太强,只能说明你已完全堕落了,因为你已经麻木了。
如此就不难理解我的骚动与挣扎了,偶尔也会有浓浓地歉意在罩着我。
(五)
更新时间20106115:06:22字数:7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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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家郑存智说,自打进了这个圈子,我就很少正经地读过书,不是不想,而是太忙。
不要不信,这个圈子里确无一是小事儿,稍有不慎,往往就会功亏一篑,既上不了天堂,必要下地狱。这是现实,绝无丝毫夸张。
譬如一桌酒席,倘若该去的未去或者不该去的去了或者说了不该说的话,都能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也可以这么说,在这个圈里,无一不是工作,即使一场酒,该不该去去了该喝多少又有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都有着明确的潜规则,绝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所以,我的神经总在紧绷着,不敢稍有疏忽。
这么说并非说我的办公室和书房里堆满了书就完全是为了摆样子,摆样子固然重要,所以有的领导总喜欢把自己的房间装饰得如同字画展览室,虽然有的字画并不适时适境或者有的字根本不认得,但那是一种品味。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县的领导就兴起了这股热,仔细推敲,这也是具有丰厚文化底蕴的,象周瑜一样有个儒将的雅号有谁个不喜呢?却偏偏忽略了周瑜的心胸。
逢有这样的领导,你千万不要客气,该讨的字一定要讨,哪怕你转身就偷偷地扔掉,也不要以为会让他们尴尬,其实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因为领导的字与读书又有不同,书读了只放到肚里没人能看得见,而批文件批条子哪一样不需要字?所以领导都会有准备,最起码要练一手好字,至少也有三五个能拿得出手。
如果你能耐心地观察就不会感到唐突了,任何哪一位领导的字最好的肯定是他的名字,其必定已下过了苦功,这可是事关面子的大事,在这个圈里,丢了命也绝不能丢了面子。
好了,不啰嗦了,单说我的这些书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功效,催眠!
逢有其实常有过于紧张,临睡前,我必要读书,哪怕只读三两行,否则决无法入睡。当然是无论何书,只要翻开,用不了三两分钟必会酣然入梦。
所以,我闲时从不读书,逢有紧张却必要读书。这便是我这些书的最实在功效,却让我因此而博得了儒雅的名声。
最后冲刺副县长位置的那一段的某一日,我照例随意地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就躺到了床上。
却不料非但没有象往常那样安然入睡,反而非要一口气读下去,待合上书一看,居然是金庸先生的《笑傲江湖》。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话题,也说金庸,只不过话题实属偶然所得,也未免有些狂妄,却自觉感触颇深。
对于这位足以影响了我们在坐的这一代人的老先生,相信大家必不陌生。准确地算起来,我于初中二年时始闻其名,而且未免有些荒唐——那时,班里悄然兴起一股金庸热,同学们竞相找一些老先生的书来读,先是课后读,渐渐地课中也在偷偷地读。
如果我们用“潮”来形容这股“热”,应该一点儿也不为过,因为虽然知道如此肯定要影响到课业成绩,但连我这种一贯听老师话被誉为最肯用功的人居然也已经禁不住诱惑开始与同学协商试图借来一读。
同学象是担心什么似的,自不肯,却终抵不过我那因迫切而带来的灵敏劝说才勉强答应了。
书到手了,我虽被强烈地诱惑着,多少次都要忍不住翻开来读,但我还是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自习结束,我终于无法克制才一本正经地把书摆到桌上,仿佛怕沾污了书本似地把手往衣服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来读。
这无疑是违反学校规定的行为,我既怕管理老师发现了告知班主任而紧张不已,又实在无法克制自己——竟是如此的优美、奇妙,仿佛一下子就把我带进了书里……
我显然读得很仔细很慢,唯恐错过了其中的哪怕只有一个字符。所以,我当天大概只读了十几页的光景。第二天,老师就以不能耽误学业为由把老先生的书作为禁书全面禁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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