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高了声音,仍在喊,象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惹得三五个宿舍开了灯。人只有在情急的时候,才会真正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唯恐遇上已开了灯的宿舍的人,我逃一样飞快地下了楼。
及至下了楼,我就不得不骂这个该死的司机了,因为我干了一件没用完车就给他结了帐的傻事,他居然已开车走了。
这显然是他对我的报复吧,因为他甚为反感我不允许他多问的做法,对于好奇心奇盛的人,若是凡事必须看却又不得打听,再加上无聊,必已渐生怨气。
但还是该骂,又该怪自己。现实是,我不能过多地在乡镇府的院内停留,因为我知道待她穿好衣服之后必会追下来,她从不衣衫不整地出门。
果然,我刚转进黑暗,她已下来了,四处打量没有发现我之后便不停地打我的手机。
为防止泄露行踪,我已把手机调至了震动,直至确认接听电话不致暴露行踪后,才接了电话,这时她已打了不下十几遍。
电话刚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了一连串的“你怎么来的又怎么走的来干什么不需要车送吗有车吗”。女人都这样,对于自己关心的人问的往往都是废话。
赶巧单位里有事顺便路过,怎么会没有车呢。我竭力地编造着,但她显然并不关注我的谎言,又是一连串地“我好想你住一宿就是了要么再回来一定要注意安全”。
挂了机,我已开始后悔,因为路上早没有了车,想想要步行回去三十余公里的路终究还是愁人的,但这愁绪很快就被不能示弱的豪情所抵制渐至盖过了,我宁愿走回去,但还是要骂该死的司机埋怨自己所干的傻事,这一天他居然收了四百六的天价。
真他妈的黑。走夜路除了风飕飕地偶尔会疑心有人跟上来而感到后怕至后背见汗冷嗖嗖的之外,速度却快,因为常是一阵小跑,一阵疾走,当然这是自己终于摒弃了杂念只想一些幸福的事情或者骂司机或者埋怨自己让注意力专注的结果。即便如此,到家时天已经亮了。
这便是我对自己老婆实施的第一次过度探究。这样的探究既让我心安,又让我似是没能发现点儿什么心有不甘。
经过了迷迷糊糊类似病态的三天,我原准备就此止步,突然泛起的“或许她的事儿不该犯没有被发觉,倘若再……或许……”的疑惑或者准确地说应该称之为的欲望却又让我继续而且必须继续下去,你没见过她那慌张的神色吗?
但我还是给自己规定了十五天也就是半月的期限,若再无发现便一定就此止步,理由是半月都发现不了问题的事情便算是莫须有吧,既莫须有,姑且信她一次又何妨,这样的表态显然并不坚决。
可未及半月,虽再没有发生第一次那样司机不守约的情况,我倒真的病了——见日里发着高烧,迷迷糊糊,呓语连篇。
说呓语绝算不得男人的一件优秀的品质,除非象曹操那样具备梦里杀人的本事,否则必干不得保密的事儿。
我的呓语无疑把我必须要保密的探究完全暴露了,这当然是她在我病好后才告诉我的,虽然她并没有怨言甚至反而为此暗暗高兴,她说这便是我爱她的最有力证明,但还是让我无地自容了好一阵子,她就是这样看事独特女人。
病间,她给予了我最好的照顾,据说她为此放弃了不少足以影响她政治前途的大事,只有遇有她所说的不得不办的为民办实事儿的事儿她才肯上班。
上班的时候,她派了一位女机关干部来照顾我,这是一位干净利落最普通的却也正为此而诱人的女人,我却认为她就是派她来勾引我的,倘若发生故事正好称了她赎罪的愿,我当然不能给她这样的机会,算是对她的惩罚,最好的惩罚就是让她长期地负罪,这是最好的折磨,足以压垮人的折磨。
或许她猜透了我的心思,换掉了女干部后又派了一名男干部,说是我可以与之聊聊天,这是一位博学多才英俊潇洒的男人,我居然又怀疑她与之有染。这便是探究欲奇盛的荒唐。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说的是人生理上的病情变化,而心理上的病虽说也必须经历一个慢慢累积的过程,更多的还是要靠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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