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不等于没有,这样的故事连可能都不能有的,因为只要一次,就足以毁了人一生。我显然在劝着自己,却还是开始从网上搜索下载类似的东西,并就着这些东西慢慢地去想,虽难免仍要糊涂,事情倒真的看淡了不少。
当然,这里面也有现实所迫的原因。这算是我的变化之一吧。
另一个变化便是或许大家都有的那种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刚毕业时的锐气渐渐地难得一见了,遇事竟总要左思右想只怕有什么闪失而迟迟拿不定主意。我原就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所以总以为性格使然。
严格地说,我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儿,应该从我莫名其妙地想到死那一刻算起,因为只有从那一刻之后我才开始认真地审视自己。
只要人能够真正地认真审视自己,就不难发现其中的变化。然而,人最难的往往就是不容情面地审视自己。
我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尽管我的表述或许还不够准确,而且一时也说不清自己何以会有这样的变化以及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否正常。
是否正常要靠实践来检验,现在不说或许人不可避免地都要经过一个勇敢——软弱——勇敢的过程,只说这样的变化给我的影响。
意识到这样的变化时,恰值局领导班子做了调整。中国人都有青天情结,尤其象我们这种具有青天崇拜的县,无论官民,无一不在传颂渴望着青天,而且逢有领导班子调整,人的渴望就会更加强烈起来,乡镇如此,县直机关也如此:落魄的有谁不想因为主要领导的更换而让自己的境遇有较大改善呢?
传言伴着假想与猜测在隐隐的渴望中沸沸扬扬地传了许久,局领导班子调整总算有了结局——原来的班子成员除了我之外,完全与猜测相符:该退的退,该提的提厌倦了的寻门路去了外单位。
我原以为自己总算有了机会,我不象有的人凡事追求油水,前面的讲述已交代过,只要能有一个发挥作用的空间。
意外的,局长居然是当年我曾经向纪委揭发过的那位!
冤家路窄的相遇自然要让我尴尬,而他事实上却不仅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让我尴尬,反而执着我的手直呼“老朋友”,尽情地显示着自己的大度。
其实,也用不着他如此惺惺作态,尴尬归尴尬,这时的我早已没了当初对他的那种刻骨的恨,我也曾尝试着去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渐渐地甚至有了点儿亲切感。
他毕竟又做了我的直接领导,人家大度我又何必呢?要知道,对于象我这种没有背景的人,单位的一把手通常具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至少也能够决定你在单位中的地位。
但是我一下子由局里的清净闲人成为多数人的主心骨,倒并不单纯因为他的态度,更不是因为我是除了他之外唯一的正局级的副局长而让我协助他主持工作的安排,而主要缘于这样一种现象:
每逢有班子调整,尤其象这种调整,留任的人往往会成为单位里的主心骨,哪怕这个留任的人并不被人看好,毕竟原先的班子只剩下了他一人,即使原先对你抱有极深成见的人也会暂时主动地向你靠拢。这种靠拢虽必首先存在着,但或许他们只是想把你当成一块跳板,只要时间就会自动解除。
我当然不会为这样的现象所左右,不仅没有往日的那种理所当然的沾沾自喜,反而明确地向大家传递着“紧密地团结在局领导班子周围”的信息,尽管他的这种似乎把我置于其他副局长之上的安排很快就暴露除了问题:
他压根儿就很少出门,即使他出了门,我的工作安排如没有事先征得他的同意也无法推行下去,我曾亲耳听过在我安排工作之后办公室主任给他的电话汇报。
——不知他是否特意交代过,反正办公室主任有的是办法,其实也不需要多少办法,他只要一个字,拖!无论事大小,无论你如何着急上火,就不信托不黄你。
所以,我实际上仍是无所事事的人,我不能厚颜无耻地总做这些尴尬事儿。
对于这样的安排,我言语中虽难免要牢骚几句,却已不象过去那样反感。
他对我的表现居然也甚为不满,虽然他同样没有跟过去那样表现到脸上,但我还是能够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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