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就骂吧,尤其在我感觉到了局长的真实想法之后,我绝不是在为自己没有勇气的逃避找理由,而是愤怒让我根本不想说,我何苦非要用说来表明自己呢,尽管老婆再三地质问我“为什么不能把话说明”。
其实,话是无法说明的,因为只有我才知道局长老娘的事儿,他不怀疑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别人呢?
我老婆却不顾我的阻拦去找局长说了,我不知她说了些什么,只听她自己说她不过是说了那些据说和她的分析,这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我连她也不能再信了。
事实上,局长明显对我好起来,某一天,他莫名其妙地冲我说,对不起,误解了你,好好干吧。
但这无法阻挡我日益感到的变化,或许恰如我老婆所说,我已不辨是非和好坏了,沾了人家便宜还要对人家讥讽挖苦一通。
这怪不得我,因为我压根儿就信不过他们,他们给了我好处,就必然地要从我这里博得更多更大的好处,要不然他们过去为什么不给我好处呢?
老婆终究头发长见识短。我这样想着,似乎才感觉到了自己。——这居然是我,一个甘愿淹死于逃避与牢骚的梦想中的我,竟这样真实。
怪是相对的,在别人感到我怪的时候,我却感到重又找回了自己——我仿佛又回到了刚毕业那会儿,恐怕只有那会儿的我才是最真实的。不,与那会儿还是有所不同的。该怎样说呢?恍若做了一个长梦吧,梦醒的时候看到了自己,自己在跟自己招手。
仿佛一切都看开了,只有把一切都看开了,才有可能找回原始的我——人想做事原就不是什么过错,根本勿需去责备自己,而且只要想做事,无论怎样的环境都不该成为阻碍,更没有必要去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或许用“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样一句佛语来表达会更贴切吧。
命运或许就这样怪,越是想开了的时候,机会往往越要垂青你。偏在这个时候,局长被提拔为县委常委宣传部长,他临到交接的时候才告诉我,他坚定地推荐了我。其实,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
我知道他的推荐是至关重要的,尽管他只是个到常委里过度一届就要退居到人大的常委,却终究还是个常委。
但是对我的起用起决定作用的,绝不单纯是他的推荐,而是县长,当然这里面也有他推荐的功劳,起因是县长的小孙子得了一种类似于感冒的怪病,四处求诊都确诊为感冒,按照感冒来治,却又总是徒劳无功。这时候,局长就推荐了我老婆,所以说里面也有局长的功劳。
前面的讲述曾提及,我老婆居然信起了神,治疗小孩子惊吓只要用线吊一根针点上三株香然后由她呼小孩子的名字家长代替应答直至香燃尽居然甚为灵验。
我当初曾担心老婆的西洋镜被拆穿,西洋镜是我对她行为的讥讽,但局长既已推荐了,而且县长与夫人已携孙上门,只好任她妄为。
肯定是药起了作用,香未及燃尽,县长的小孙子居然当即就好了。据县长夫人说,县长的儿子及儿媳都在国外留学,小孩子倘若……这话当然不能说全,只能点到为止。
从那以后,我就结识了县长,更重要的是县长夫人与我老婆竟姐妹似地走动起来。
县长夫妇并没有传言中那样严肃,只是他的性格过于庄重,这也是长期官场磨砺的结果。或许到他这一级别,反更能看得开?他说,人就是那么回事儿,都有百年,其实,也用不着到百年,只要人退了休,就同世为人了。
我居然与他有同感,也或许因此,他便喜欢我故意堆到桌上的论文。应该说,他看重我,并不单纯因为这些纠缠不休的关系,还有我的才华。至此,我仿佛明白了人们之所以要常说的“要提拔最先知道的必首先是自己”这句话。
正为此,待局长告诉我结果组织部门果然就来谈话时,我已经由透着担心的激动中平静下来,甚至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
那一刻,我是清醒的,我知道局里还有近五百万的亏空必须要我去面对。尽管这些亏空局长并没有拿回家里,但他终究还是有责任的。所以,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亏空的公开,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跟我谈起过。我知道,要公开这些亏空必要遇到不可想象的阻力。
但我已经决定,绝不为他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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